第65章 (1 / 2)

  柳蕴然听罢静默片刻,喉间涩然:“这些,便是她非要留在淮南王府的原因吗?”

  对于柳蕴然的这个问题,芰荷无法替慕芸回答。

  柳蕴然摩梭半晌令牌上的繁复纹路,半晌后才道:“我知晓了。”

  淮南王经营多年,此结难结,不刃而解的可能,实在渺茫。慕芸不会不知道,却依旧要说这一句,便是仍要为那恐不及万一的可能搏上一搏。

  此举未必尽是为了淮南王,更多的是这天下历经一朝战乱,正入休养之际,难受兵戈之苦,若能避自然是最好。

  他也知乱局中数不尽的鬼蜮伎俩,所有心软良善皆是自困,可他仍愿托住那一片柔软,珍惜那一点熹微之光。

  若世道无光,便只余永夜,哀鸿遍野,生如炼狱。

  第65章

  黑夜沉沉, 室内燃着的烛火微微跳了跳,忽明忽暗地照着人脸。

  蔚明远立在下头,问:“祁王生性优柔, 若日久后又念起旧情,恐生反水之意,若真如此, 当如何?”

  上头的人捻着案上一枚扇坠, 轻哂:“反水?他都已反了,难道还有回头路可走么?难道…还有人会信他?”

  蔚明远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一瞬后了然。

  他料得的确不错,在得知他们要挟持郡主之后, 祁王的确反悔了, 可也如殿下所言, 他没有退路。

  又或者说,只要他踏出了那一步,之后的路是不是他走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只要世人觉得是他。

  蔚明远架空了祁王, 挟持郡主以求拖延时间逼退援军, 但没想到郡主会自尽在城墙上。

  陆喻文撑着有些昏沉的头坐起来,这些破碎的情景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他梦里, 有时仅是一两句话, 有时便要长些, 但总是模糊的, 他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他清楚那些事他从未经历过,便只当是平时思虑过重, 但久了之后, 便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虽如今看来并非昭示之梦, 今日慕梓尧递了信来,已顺利得了先帝时叛乱的三王残党的支持,若有需要,便可支援淮南。

  郡主亦在他府中,根本不可能发生被祁王挟持的事情。

  可他仍有无法克制的不安,他虽未梦见自己交代蔚明远挟持逼迫慕梓尧和慕芸的那些事,却下意识的知晓,其中必有自己的首肯。

  他有些烦躁地推开窗户,冰凉夜风自从打开的窗口灌入,消去了脑中昏沉。外头传来何长史的声音:“殿下又睡不着了么?”

  他转头看去,何长史手中端着个册子,微勾着背,向他走来。

  “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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