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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她都要扔葫芦了。

就在颜漪想着,给葫芦一个‘教训’时,她眼前突然一黑,她整个人往地面上倒去。

在她晕倒前,她的眼角余光,竟看到了原本应该布满鲜血的葫芦竟恢复如初。

不,应该是说,比之前,更加的晶莹剔透了。

那一瞬,它的葫芦里,仿佛有仙光在流动。

.....

三月中的北京城,依旧很冷。尤其是深夜,晚风一吹,整个人都变僵了。

庄志文站在公安局门口,来回的走,试图驱散风带来的冰冷。

可今晚真的太冷了,他出来的时候忘记套外套。就一件薄薄的长衬衫,冻得他有些受不了。

他似乎在等人,一边跺脚,一边不停的往漆黑的大马路看去。

“这小子,怎么还不来啊?”

“再不了,老子就要冻成冰棍了。”

“不行,等着小子来了,一定要——”

“要什么?”庄志文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庄志文下意识回答:“当然是请吃饭啊。”

说完,觉得不对劲。

果不其然,他身后,竟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晏合宜。

看到晏合宜,庄志文顿时乐了。也不觉得冷了,抬手就踮起脚尖,手臂搭在晏合宜的肩膀上。

“好你个小子,竟然搞偷袭?”

“说,这么晚,你到底去哪里了?”

“约好的傍晚入职,不仅傍晚没来,还拖到深夜。真有你的啊。要不是老子今晚值夜班,我看你错过了入职,你怎么办。”

晏合宜挑眉,“还能怎么办,直接写申请,再入职。”

庄志文嘴角抽了抽,刚要说写什么,冷不丁的,晏合宜抬起一个牛皮袋。

晏合宜:“吃饭就来不及了,但请你吃宵夜,应该来得及。”

牛皮袋里,飘出阵阵的肉包的香味。

‘咕咚’一声。

说真的,庄志文真的饿了。

今天东城区的灯市西口那边,出现重大盗窃案件。他都忙了一天了,晚餐也没怎么吃,就一直忙到了现在。

现在闻到肉包,他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庄志文也不跟晏合宜客气,翻出肉包就吃。

庄志文以前跟晏合宜是一个部队的,当初晏合宜新兵入伍,就是分配到庄志文那一连。

晏合宜可以说是庄志文转业前,带得最好的一个兵。

并不是夸张的话,晏合宜的综合实力,真的很强。

反正在他转业前,晏合宜就已经打遍他那个部队无敌手了。

就连庄志文也败给过晏合宜。

也因为这样,庄志文转业后,一直有留意晏合宜的发展。知道这小子后来直接进入特殊部队,他真的是替晏合宜高兴,又觉得骄傲。

只是再后来......

庄志文囫囵吞枣的把包子吃完,又一手的搭在晏合宜的肩膀上。

审讯般的问他:“说吧,你这次为什么突然转业回来。”

“要是我收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你这小子,都要转副营了吧。”

“五年不到转副营,你这小子发什么疯,突然转业回来了?”

......

今晚的夜风更胜,呼呼的吹来,吹得人的衣服都猎猎作响。

晏合宜纤长的睫毛,也被吹得颤了颤。

晏合宜微微垂眸,先一步领着庄志文进公安局。

晏合宜:“没什么事,就是想转回来了。”

这话,打死庄志文都不信。

晏合宜在部队的狠劲,庄志文可是见过的。

晏合宜有野心,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的晋升。

他放开晏合宜,拉着他站在公安大厅门口,他盯着晏合宜看。

但其实晏合宜总是冷着一张脸,什么表情都看不到,庄志文也看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庄志文想不通,又问:“...是你家里,又出事了?”

“还是你那个所谓的亲生母亲,又逼你娶寡妇了?”

晏合宜的身世,在他进部队第一天,庄志文就知道了。

没办法,这个小子着实惹人眼。

庄志文又是个惜才的人,当天就把他的资料调出来查看。

这一看,更是让庄志文留意他了。

而在庄志文带晏合宜的那一年,晏合宜也不亏是他留意的人。他回去的那个所谓的亲生家庭,就在他进部队的那一年里,不停的给晏合宜找麻烦。

其中庄志文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应大根死了,应大根的媳妇,也就是晏合宜的所谓亲生妈,让晏合宜拿两百块回去葬应大根。

但其实,应大根除了晏合宜之外,还有一儿一女。女儿嫁了,还有一个不是上门女婿,却胜似上门女婿的大儿子。

应大根生了二子一女,一个葬礼而已,怎么也用不到两百,更被说三个孩子平分了。

可晏合宜那个所谓的亲妈,却偏偏让晏合宜拿,不拿就到部队闹。

而且,她还真的到了部队。

最后逼得晏合宜跟他,还有几个战友借钱。

生生借了两百回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庄志文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事。

那就是晏合宜那个所谓的亲妈,写信过去,逼晏合宜娶她大儿子媳妇家哥哥的女儿。

一个长像不咋滴,还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件事在当时,可是轰动一时。要不是最后晏合宜发狠了,加上领导登门访谈,晏合宜说不定真的就被迫娶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寡妇。

之后庄志文转业,但也断断续续听了晏合宜一些事。反正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跟那个所谓的亲妈亲哥相关的,让人听了恶心头疼。

“不是。”晏合宜大概也想起了那些事儿,眉头压下,眉宇间的烦厌尽显。

“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事儿?”

“你这小子,真的是急死人了。”

“你这么着急回来,总不会是为了尽早结婚,解决根本问题吧?”

庄志文气呼呼的干着急,急完也不理人了,自己往里走。

也因为这样,他错过了晏合宜一闪而过的心虚。

......

夜,越来越深了。

斗转星移,很快天也亮了。

北京人勤快,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起来洗脸做早餐,准备一天的活儿了。

颜家今天也起得很早,五点半不到,管千萍就起来了。

起来后,她便开始生火,做早餐。

吃完早餐,她和颜学海今天还要去找他们的老师。

管千萍和颜学海两人,是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

两人大学都是学同一个专业的,她们毕业于北京大学的中文系。而他们的老师康弘辉老先生,除了是当时的北大中文导师,中文系系主任外,还是教育部退休的老干部。

这次颜学海被悄悄被举报,被调查,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人眼红颜学海这个没什么背景,却又坐高位的。

他们这次过去找康弘辉,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请老师帮个忙。

要是能帮忙,过了这个坎还好。要是不能,也没有办法了。

他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早餐,管千萍也没有做太复杂,就做了一个葱油面,加一大碗蛋花汤。早餐,就是这些了。

吃早餐的时候,管千萍见颜漪还没起来,想过去喊她。

却被颜学海拉住,颜学海道:“别喊,让满满多睡一会儿。她昨天也受累了,反正最近我们也帮她请了假,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管千萍一想,也对。

小女儿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她就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的。

管千萍:“那我把她的早餐弄出来,放锅里温着。”

颜学海:“蛋花汤,也给满满多放点鸡蛋。”

管千萍笑他:“知道了,饿不着你的宝贝女儿。”

除了蛋花汤的鸡蛋外,管千萍趁着灶台还有余火,她又放了一个鸡蛋进去煮。等颜漪醒来,鸡蛋也被煮好了。

而这一切,颜漪一点也不知道。

她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躺了一晚。

醒来的时候,头疼,头晕,还流鼻涕。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物件儿,竟是她房间的地板。

颜漪:“.....”

“哈秋!”

一股冷气,突然从贴着地板的皮肤,瞬间传遍全身。

颜漪一个冷颤,缓缓的从地上爬起。她爬起来,往四周一看,只见满地狼藉。

她懵了。

然后,她才慢慢的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想到玉葫芦,她连忙往自己手上看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血葫芦’,还是后来晕倒前见到的仙光溢彩的玉葫芦,都没有。

“怎么会...不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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