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梅天雨歇26(1 / 2)

千户也是翻身下马,伸手拉出横挂在战马身侧的长枪。知县也拾起地上的长刀,三人成三角之势。

知县挥刀看去,千户持枪刺去,老者以刃相持,气力较量下,竟能凭一人之力抗衡两名三品武者。

“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老爷子。”千户不禁感叹,早在他成为三品武者之前,也是在方城的武行习武,那时的教习正是眼前的老爷子。现任的知县还是从别地调来任职,自然是对本地的情况不大了解。

“小子,你也不赖。”老者也是调笑道。

知县眼神中却是难以置信,他可不相信同境界之中,一名三品武者可以单独抗衡两名武者。

一定是先前他喝的灵酒的问题,知县心想。

三人分开,接连数次进击均未讨到好处。

“怎么样,没辙了,就退走吧。”老者低沉的声音,非但平复不了知县的内心,反而让其怒火更盛。

知县给千户打了一个眼神之后,忽的退出三人形成的怪圈中,千户也是相同的作为,道路上只留下老者一人。

“放箭!”知县大喝道。

身后无数的箭雨倾泻而下,直指场中的老者,老者奋力挥刃,斩落不少箭矢,但更多的箭矢还是落在身上,箭头上的玄铁像是专为武人准备,刺破武人的身躯,迸溅出鲜红的血液。

乱箭之下,马车上的酒罐也纷纷破碎,清澈的美酒流落在地上,与白雪融入一体,在冷风中仍能嗅见那残存的醇香。

雪地上扎满了箭矢,不瞑目的老人,无辜的大马,破碎的酒罐,横置在一块,只留寒风哭诉。

“清理道路,继续前进。”知县的声音又恢复了出城时的自信与昂扬。

原本被用来对付匪患的箭矢,现在都用在这一名三品武者身上,之后免不了更多人伤亡。

千户将兵长与阿乾一行人留下清理现场的残局,其余的士卒从两旁绕道继续推进。

阿乾看着如同刺猬一般的老人,心如死灰,说上来,马家一家人不都是因他而死吗,而自己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别想那么多,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你能决定什么?都是他们自己做的选择。”兵长看着眼前人的低落样不由安慰道。

阿乾亲手将老爷子身上的箭矢一根根拔出,剩下的残躯已然不容直视,抬起老爷子的身体,很轻。也许,被饿死的小刚,流落街头的教主,临死时也都如这般轻微,感受不到分毫重意。

大雪之下,埋葬的是无尽的寒冷。

来到小村口,矗立在雪中的人群是那样的显眼。

“包围整个村落,普通士卒在外,武人和我进去捉拿叛匪。”千户开口道。

于是身先士卒,众人各司其职,很快就将村落围的水泄不通。

村庄中心,屋内众人也是听见了这阵阵声响。

砰的一声,大门被轰开,木屑纷飞,站在院落中的众人直勾勾的盯着眼前。

千户看到这一颗颗如劲松般巍然不惧的人们,环视一周后仍旧开口道:“习武不易,我数十个数,愿意离去的,既往不咎,留在这里的只有一死。”

千户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又开口道:“这次我们只抓匪首马建,其他人则是生死勿论,所以我劝诸位不要负隅顽抗,活着总比死了强。”

话音落下,并未得到回应,意料之中。

千户不再多言,只是数数。随着寒风,声音灌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中,像是死神的宣判。

冷风吹打在马建的身上,似乎混进一缕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清风,从脖颈处吹过,又吹过刘金妮的发梢,最后随着寒风盘旋与天外。

生命的倒计时终于到了结尾,两名教众大喝一声,持刀便向眼前人砍去,临近时,从千户左右身侧各插出一杆长枪,贯穿二人的身体。

千户飞身入内,与马建,刘金妮二人缠斗在一起。门口又涌入大批官兵,与院内教众打斗。

兵刃交接声,厮杀声,呐喊声,不绝于耳,门外的官兵们好似无穷无尽,时刻都有新的士卒加入战场。

院落里的教众们从一对一逐渐一对多,难以招架,官兵们也没有丝毫留手的意图,连活捉的心思都没有,经常找到机会后便是一刀致命。

片刻后,地上的白雪染成了红色,四十多名教众在人多势众的官兵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横七八竖的尸体瘫倒在地面上,好不瘆人。

“马建,你的这些教众都死光了,在抵抗下去没有意义,我劝你现在投降。”千户开口。

“投降?到了我步后尘的时候,怎么能苟且偷生。”

千户长枪挥舞,一下挑开马建手中武器,又抬腿一脚,就将马建踹飞出去。一旁刘金妮刺来的长枪也被千户随意拿捏,握住枪尖后一段,长枪便难以寸进。

此时,兵卒也上前来,手持木棍猛力敲打刘金妮双腿,吃痛之下,难以支撑,一时腿软便跪倒在地,便被上前来的几名二品武者压制在地,难以动弹。

“武夫和武者的差距,不是你们两个人就能弥补的,你选了一场没有胜算的仗。”

“押出去。”千户下令,众兵卒将二人钳制,押出门外。

知县看到众人出来,匪首也被抓获,近乎没有伤员被抬出,不由大喜。

“白大人,殿下,方城匪祸已剿灭,匪首已经抓获。”知县请功般的话语并未得到回应,这本就是他的疏忽在酿此灾剧,不过是戴罪立功罢了。

“大人,现在是回城呢还是………”身旁有人低声问道。

“就现在盘问他们,秘法从哪里的来,什么时候建教,还有哪些同伙,让他们交代清楚。”

“这……恐怕,他们不会乖乖交代的。”底下人看着远处两个被兵卒压着眼含怒怨的青年道。

“这还不简单,给那个女的上刑,就在马建的面前。”知县似乎是很了解这些人的心理,“没有刑具,就拿刀,每三十个数剁一根指头。”

“这合规矩吗?知县大人。”

一旁冷不丁的传来声音,让知县心里一惊,先前与底下人的对话可以算是耳语,仅凭武夫的敏锐力怕是听不了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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