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无人带我见君王(2 / 2)

张四维呆了,难道这家伙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可这样挣,钱来的不够快啊。

他尝试提议道:“这样……钱来得太慢了吧?”

辛诚摇着食指笑骂道:“你怎么这么财迷心窍?须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听老哥我的,慢慢来。你长相这么出彩,在舞象待个十几天好好培训一下仪态。要不了多久,保管你能成为这里的头牌!”

“可我呆不了那么久,我……长、长相?头牌?”

张四维疑惑地看着他。

这和抢劫有什么关系?

“是啊,头牌!”辛诚赞赏道:“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长相身材,还有药师预备役的身份,别人轻易竞争不过你的。尤其是舞象的头牌好像两年没变过了,客人们正是对他腻味的时候。有你的这张新鲜面孔,再加上我的运作,保管你能吃香喝辣。”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懂了,我逐渐了解一切!

张四维露出一个热情到让人不适的笑容。

“那我就先谢过掌柜的啦,掌柜的以后可要好好运作啊,我以后能不能发财就全靠你了!”

说着双手攀上辛诚的双肩,为他按摩。

“哟呵,你小子还挺上道的。不过也用不着谢我,大家合则两利罢了。听我说,咱们先把目光放在……”

张四维不动声色间将他面向朱管事的房门,轻声道:“我当然得好好谢谢你啊……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话音未落,张四维就使出全身力气,重重把他往前一推。

“哎哟!”

辛诚叫疼一声,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背后又传来一阵大力,赫然是张四维的全力飞踢。

那单薄的木质房门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猛烈的撞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瞬间破裂开来。

辛诚虽然长期抽大烟把脑子都抽坏了,但求生本能还是在的。立即调动一身【正气】,大喝道:“息灾!”

儒者的【正气】与天地间的法则发生玄妙的勾连,痛感骤然从他体内消失。

但痛苦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房里的朱管事坐在椅子上,正处于火山爆发的关键时刻,见突然撞进来一道黑影,根本躲不开,便强打精神,于刹那之间射出一道灵力刃,要将那人斩杀。

毕竟事关出生入死的兄弟,保险起见,朱管事迅速催动一件珍贵的法器,使其绽放出耀眼光芒,并在自己周身形成一层厚厚的金黄色灵力护盾,将身体严密地保护起来。

做完这些,朱管事原本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本以为万无一失,可谁曾想那人身上竟爆发出正气。

朱管事神色奇特,舒爽中又带着恐惧,一滴冷汗悄然落下。

不会的,不会的,本座的运气绝对不会这么差!

本座身为问道境后期术士,除非是举人的【正气】,否则不可能驱散我的灵力。

他第一次违背舞象的规矩,就在最危险的时候突然飞来一个举人,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绝无此种可能!

这人一定只是个穷秀才!

在朱管事惊恐的目光中,锋利的灵力刃散了,坚固的金钟罩破了,辛诚撞了过来,砸在女人的身上,顺带着也弄断了他的三寸软骨。

因为可怕的剧痛完全超过男人能承受的极限,他的脸色反而显得平静,或者说麻木。

从此刻开始,他说的话都是无稽之谈了。

“哎呦那个王八蛋小子搞什么,还好我反应快……我靠什么玩意儿?!”

辛诚还在头晕眼花,看见耳边出现一截软骨,还散发着久违的腥臭,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拍开。

不过方向没掌握好,这一掌的主要力道用在了软骨下的蓄水池。

这样的痛苦是朱管事能够承受的了,所以他放声狼嚎。

“啊——!”

无稽之谈变成瞎扯蛋了。

“你……你是朱管事?你没事吧?……好吧,你看上去很有事……”

见对方一边痛苦地打滚,一边向自己投来怨恨的目光,辛诚有些恐惧。

往后望去,张四维的身影早已不见。

“操,这小王八蛋!朱管事你慢慢嚎吧,某家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见底下有人在惊呼,辛诚立刻卷起衣角闪人。

……

另一边,张四维逃出那座恶心的宅院后,觉得天色尚早,便在大兴城里随意逛起来。

大兴城作为秦州的州城,形色人口足有一百三十来万,建筑亦是布局严谨规整,功能分区明确,形成东西南北四城,里面各有坊市街道不等。

其中,东富南穷,西贵北贱。

东边日夜歌舞不休的商业区他进不去,西边豪华精致的大院子他不敢去,就只能在南城最靠近东城的坊市厮混一二。

南城穷,那也是相对大兴城而言。

放在其他地方,那可是相当的繁盛。

张四维随意逛了一会儿,饮食摊、酒馆、杂耍、书铺……没有一件是重样的,人也多得让人感觉自己还处于百兽争发的夏季,而非万籁俱寂的雪后冬日。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药铺里人进人出生意兴隆,巷口有彪悍匪徒扛着大刀拉人入伙,暗处青皮嬉皮笑脸地从商贩手里接过太平钱,俨然天下太平,海清河晏。

【小娃娃不必悲声放,孤王言来听端详:

孤今太保十二个,个个都是奉君王。

你若真心把孤降,封你太保十三郎。】

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的熟悉咿呀语调,张四维下意识应和道:

【早有此心来降唐,无人带我见君王。】

见路人投来讶异的目光,张四维歉然的嘿嘿一笑,钻进人群,如同游鱼归入大海。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