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77(1 / 2)

“……恕我多嘴一句。”世良举起手来, 她勇敢的上前一步在我们两队人中间,仿佛成了一条人形界河,“二位是什么关系?”

我自然抢答, 说:“是同事。”

三岛则是不小心喊出了真心话——

“对同事下这么重的手?!?”然后,少年的目光变得深邃复杂了起来, 抿唇数秒后,说道:“一枝小姐刚才说是自己摔倒弄伤的……其实是在包庇他吧?”

正义感十足的毛利兰也意识到了其中的绕绕弯弯,用更加古怪、甚至有一丁点敌意的目光注视着神情自若的五条悟。

我揉着眉心, 虽然对大家的关心十分感谢,但我现在只希望她们别再深究这件事了……

为了避免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以及不小心变成什么不该出现的修罗场。我坦然道:“……这是件意外,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怎么想的, 但是确实不是那样。”

听见我一本正经的解释,罪魁祸首的五条悟发出了“噗……”的笑声。

抱着那杯热咖啡的我,假使头顶的黑线可以具现化, 我大概已经挂上了七八条来表达自己的无语。

我微笑着回应道:“我只是被‘明明年纪不小但还幼稚的要死无药可救的成年人’给捉弄了而已,所以,真的没什么。”

也许是我咬牙切齿还硬要挤出笑容的寒碜模样,让面前的几位少女心有所感, 其中那位叫世良的女孩则是后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显然是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误会”。

五条悟“咳”了一声, 用庄严的声音说:“姑且提醒你一句——你的薪水多少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这是职场威胁吧。”

一旁的三岛朝我投来关切的一瞥,义正言辞道:“一枝小姐,如果有人逼迫你做违背你意愿的事情,你可以走法律手段……”

他话还没说完, 就被园子按着肩膀制止了, 园子朝他摇了摇头, 发出了一句“别说了你不会看气氛吗”的信号。

回过神来的三岛,虽然重新后退了一步,然而眼神还在我和五条悟身上打转。他好像还想和我说点什么,但还没想好。

“这群孩子看上去还是学生啊。”看见他们的校服,五条悟说,然后摆过正脸,将墨镜稍微取下来一些,露出他熠熠生辉的双眸,问道:“你们手上的,是圣诞节的小道具?”

“啊?是的。”园子率先回答。

“也是啊,圣诞节也没几天了。”五条悟自言自语道,“我的学生们也很期待吧?”

毛利兰捕捉到关键词:“欸……‘我的学生’?”

五条悟手指抵在墨镜的边框处,眼睛中带着笑意——

“我是教师嘛。等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一名深受学生喜爱的教师这件事,终里可以作证哦,对吧?”

“是的,除开是否真的深受学生喜爱这件事之外……”我喝了口热咖啡,说:“尽管看上去很难相信,但他的确是教师。”

不出意外,我觉得他们心里肯定都在想“……真魔幻啊”。

虽然说不能以外表来轻易判断他人,但五条悟身上有种极其飘忽的气质,就像踩在松软的花草地上一蹦一跳的那种轻快,却又在语言上夹杂着浑然天成的轻佻。

——很难让人把他和“教师”的印象连在一起。

“一枝小姐。”方才就没说话的三岛上前半步,害羞的问我:“圣诞节那天你有空吗……我想邀请你来我家……那个,我妹妹说她很想见你。”

我没想到三岛会突然提起这事,我下意识的就想拒绝,然后有人抢在了前面一步。

“——抱歉抱歉,圣诞节她肯定是没有时间的。”

五条悟也上前一步和三岛面对面,朝他比了个“×”表示否决,滑稽的是他手上还提着一个粉色的蛋糕纸盒。

三岛不是很服气的说:“这不是您决定的吧?”

五条悟:“她那天有工作。”

说完,朝我投来一瞥,那意思分明是——我的时间已经被他提前预定了。对五条悟自作主张的行为我不仅不生气,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

这算什么?迟到了八百年的护食行为吗?

反正那天我已经决定要一个人待一天了,别人的节日和我没什么关系。

(随他怎么说,反正和我没关系。)

仍然不死心的三岛挣扎了一句,他对我说:“如果一枝小姐那天工作结束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和妹妹都会等着你的。”提到妹妹,他平复了情绪,说道:“她真的很想见见你,想好好感谢你一次,上次在婚礼上送您的那束花也是她替我选的……”

五条悟打断他:“等等,什么花?”

我:“……啊。”

五条悟压根不看三岛,他只是问我:“是那束玫瑰?”

我点点头。

看来五条悟也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捧着三岛送我的那束玫瑰,在雪夜里等到他,最后我放弃了那束玫瑰而选择了他。现在看来,我可能真的没什么投资的天赋,不管是二选一还是放弃选择,我都没选对。

三岛的脸色骤变——为什么他送玫瑰的事情五条悟会知道,他很难不往别的地方想。

“原来是你送的啊。”五条悟说,“真遗憾。”

他没有说是什么遗憾,然而三岛还是皱起了眉头。

这算什么?

前任追求者和(只能说是暂定的)现任追求者撞上面了。

放在以前,我也许会对这种场景感到窘迫万分,恨不得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人间蒸发。可现在,我感觉心中平静的就算是风也吹不起一丝涟漪。

硬要说的话……因为我不相信五条悟吧,在我看来他只是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会把这件事忘记的,所以,他们撞上了我根本不担心,虚假的修罗场又怎么会让我难堪?

这一头,他们竟然还在聊。

五条悟说指着三岛衣服上的校徽说:“高中生可是恋爱禁止的。”

旁边的园子:“……哪有这种规定,再说,你也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

三岛:“所以,一枝小姐说有喜欢的人……并不是用来拒绝我借口是吗?”

在他苦涩的发问之下,我也沉默了。

“是真的。”我说,“那个时候的确有喜欢的人。”

此时我低着头,浑然不知身旁的两位男性,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人明亮升顶,一人沉入暗中。

我接着说:“现在没有了。”

少年猛地仰头,“欸”了一声,说:“也、也就是说现在……”

我不喜欢给人虚假的希望。

我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就算有,也是按结婚的标准去挑选的——这句话我就不说了,对一个高中的男孩来说也太遥远了,不怎么现实。

气氛好像被我弄得很糟糕。

我说了声:“抱歉。”

大家就这样散场了。

……

……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言——不,应该说是五条悟不停的在说些介于有趣和不有趣之间的零散的句子,我左耳进右耳出,好不容易熬到了到达目的地,感觉灵魂都要被他从耳朵里勾出来了。

我先是回去换了件衣服,然后直奔办公室。今天的调查还是有不少收获的,主要是关于“医生”的事。

“医生和山城父女、川口会长都要重点列入观察对象。”

在听到我的建议后,伊地知面露难色,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但是医生的姓名、个人情报我们一无所知不是吗?”

“我曾经和他在同一所医院见过。但不确定他是住院的病人还是其他身份……”我说出医院的名字,和我入院大致的时间,希望也能作为一条(比较勉强的)线索。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

五条悟则是在口头交代完之后就走了,我坚持要留下来整理一下工作内容,于是在办公室里安稳的度过了几个小时没有五条悟的清闲时间。

这空气清爽又安静,都叫人不习惯了。

忙完之后,我告别了伊地知,去了食堂。巧的是,五条悟的学生们也在这里。

“是一年级的孩子啊……”

在真希和熊猫旁边,我还看见一个我没见过的孩子。

那孩子就是乙骨了吧?

“一枝小姐。”熊猫看到了我,在那张笑容可掬的脸上展现出善意,他远远的伸出爪子挥了挥,那模样的确可爱得能驱散人心中的不愉快,他问:“要一起吗?”

“好啊,等我先点个餐。”

一年级的孩子里,狗卷今天不在,我问起来时,真希告诉我:“他有点感冒,今天也请假了在宿舍里休息。”

“这个季节的感冒要注意后续保暖啊。”我皱着眉头说道,“否则很可能会病情加重。他吃药了吗?”

“吃了。”乙骨说,“刚从他宿舍出来,他已经睡下了。晚上大概要再去看一次,督促他吃药。”

我疑惑道:“狗卷同学是很抵触吃药吗?”

“不是啦。”熊猫告诉我,“只是感觉棘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太难受了,所以去看看他比较好吧?”

这一点我很赞同。

生病的时候得到同伴的关怀,治愈效果都会倍增吧?我相信没有人不喜欢被人真正的放在心上关怀和挂念,人是会从感情中汲取力量的生物——这一点,从咒术师就能看出来了。

“对了。我悄悄问一下……”熊猫神神秘秘的抬起前爪搭在嘴边,“一枝小姐和悟吵架了吗?”

“……吵架?”

“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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