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操刀室 抑苦症 躁妄症 59(2 / 2)

从狂躁、开心与疯癫、哭泣与崩溃,到因无法纾解过于极端的情绪变化,而发生亢奋性的自残,并引以为一种发泄的渠道。

这样长期以往,会使五脏六腑积攒毒素,累成一种堕躯症,毒素越多,对魔躯伤害就越大。

这种伤害看似是不严重的小病小痛,但少则三四种,多则五六种会在同一时刻集中爆发,若病患不及时药愈身体,这些小病小痛就会持续发展下去,大笔消耗钱财,最糟糕的情况就是直接拖垮魔躯,进一步击溃病患的生存意志。

谢灵大致翻阅了关于身症与魂症的记载,心情颇有些凝重,在望见札记最后一页所写的内容时,对待这巫药师这一行的求学之心,不禁更郑重了一些:

侍患一项——

无论对待何种脾性的病患,医者都要细心呵护,轻声慢语,不可有刺激贬抑病患之行。

因魔一旦生病,无论富与贫,无论幸与厄,无论乐与悲,魔躯都会因病而虚弱,心魂都会因病而脆弱,无一例外,因此,医者也要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一位病患。

在这世上,无论凡间的凡人还是魔界的魔族,都不愿受病纠缠,但生活一帆风顺,无灾无忧者,总是世间少数。

为医者,为巫药师者的存在,除了能为病患减轻,治愈躯体上的病痛,同样能做的还有医心病。

这不但是为医治具体成症的心病,还有那些尚未成形,正在萌芽中不易被发觉的心病。

谢灵因这一段侍患的话,有所感想,但也不单纯是为这一段,还因为鸿冬与梅梅。

鸿冬因病而心藏忧事,好在最近有了暂时的希望与盼头,及时脱离了糟糕的境况。

梅梅短时间内瞧不出什么异样,但总有一天会长大,她清楚记得自己过去挨打受虐的每一日,现在懵懂无知,不代表心魂就是无恙的。

恰恰相反,这种迟来一步的痛,是悬在心上的钝刀子,将来一刀一刀地割,会更加鲜血淋漓,连痛也更会漫长无比。

而自己在这之前力所能及的,是陪伴与治愈,让她可以拥有更多快乐的时光,这样,未来才能更坚强地去抵抗,战胜那些汹涌突至的悲痛过往。

忙碌劳累的日子,又过了一日。

有了老巫药师的手札,谢灵深感自己学到的连一丝皮毛还不到,而要想成为巫药师,光会熬制巫药还远远不够,最重要的是得学会诊治。

诊治之中,操刀又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医技。

现在,谢灵有了手札上的详细记载,便想着动手学习这一项,但操刀需要实践,她便按照手札上记载的,准备用一些癞蛙,兔子,鼠类来试手,而同时,因要刀向活物,又不可致其死亡,谢灵不能托大,便算着用手上的余钱,请一位巫药师来指导自己实操。

在这之前,她要准备好昏茶果粉,麻痹与止血用的药材,还有操刀所涉及的一些银制器具,用于缝制的针线,用于消毒洗具的乌海海水等一些零碎的物件,以及能隔断外界的一块安静空间,就是札记里所提到的操刀室。

这些都需要准备,谢灵跟青冥说明了一下,青冥便立刻拍胸脯答应:

“这巫药铺我一开始就有打算扩建,但之前一直亏损,没有余钱去做,这两天我就找会凿墙的石匠,再开辟出一间屋子来给你当操刀室!”

基本定好了之后的计划,谢灵辞掉清扫浴洗池的兼工,挑了个午后休息的时间飞去了鸿冬的洞窟,给她送茶豆安魂饼。

鸿冬自从去清扫浴洗池后,夜晚已经少睡了大半的觉。

但后半夜入睡时,一旦睡熟,隔两日便会发作梦行症,白日醒来便十分萎靡不振,困的眼皮直打战,然而梦行时的亢奋劲一直不消,在床上辗转反侧了数回,也没法入睡。

谢灵就在她抓耳挠腮,烦躁不已的时候来了。

还送来了一剂安神补眠的巫药。

听到谢灵的一番介绍,鸿冬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浮出受之有愧的神色,有点难为情:

“这一剂巫药很贵的吧,我的钱还没攒够……”

谢灵将一块系了魔叶草绳结,被织水藻打包方正的茶豆安魂饼塞给她:

“这是我送你的,现在别想这些,赶快服药吧,然后好好睡一觉。”

鸿冬更难为情了,忙不迭想拒绝,但谢灵适当给了一个台阶下:

“对了,我也不白送,等你养足精神,带我去挖一些沙蟹吧。那日你送我和祝蝠的沙蟹太少,我没吃够,心里已念了许多日了。”

鸿冬听到谢灵喜欢吃沙蟹,又拿这个来交换,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安心收下这剂巫药,心头一时暖烘烘的,便不好再扭扭捏捏,道:

“你喜欢吃沙蟹,那我以后天天抓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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