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深夜长跑62(1 / 2)

徐长飞孤身一人,在夜晚小道中长跑。

矿场离蒻水城不远,但他法力亏空,只凭借肉身在强撑。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正在裕贵仁布下的迷雾阵中前进。

徐长飞跑的满头是汗。

王延孤身入局,挑动事端难免独自迎战裕家的包围,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落云宗不能无故抓人杀人,阎江青与卫道也在拼命在城内搜查线索,搜集裕家的罪证。

所有人都在这场战斗中拼尽了力气,他思考着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

在宗门中他因为修为低微被人瞧不起,修道上也不具备天赋,就这么停在炼气一重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风一吹就过去了,什么也没能改变。

前一半的人生中,他的人生中敞开了一道大门,他得以成仙,就已经是无数凡人中的天选之辈。

他窥见了修道的大门,他的前一半人生光荣而精彩。

但这扇门开了,似乎又只是开了一条缝。

缝隙内清晰的亮线照耀着他,曾经给予过他希望,这份希望又随着漫长时间的停滞变成内心的折磨,变成别人嘲笑他的资本。

‘我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晋入下一层?’

他无数次的问过自己。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找不到答案,最博学的长老也回答不了。

即便他已经投身在傀儡一道多时,也摆不脱平庸无为的命数。

再怎么努力,一个傀儡术出众的修士,也不能赢得别人的赞叹。

他们在阴暗的角落里,依然会说着,这不过只是个修为没有天赋,只能投身傀儡术的懦夫和弱者罢了。

他在乘来蒻水城的飞舟上,仿佛一直充当着活跃气氛、跳梁小丑般的角色,似乎将别人逗笑就是这个丑角的唯一价值。

阎江青、卫道、王延都能条理清晰的分析问题,而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听之任之,亦步亦趋。

多数情况下脑子还会发懵卡顿,连跟上对方的思维都很困难。

好不容易自己灵光乍现一般问道,

“再申请三年会不会是裕家在贪图宗门的补贴?”

在被反驳后才发觉这个问题问出来就有些可笑。

他因为害怕邪祟,入城时迎上过卫道嫌弃的目光,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证明什么,到头来一直都像个多余的人。

这些人天生便不需要向人证明什么,而自己仿佛要用一生去证明他能做些什么。

先前那几个裕家派出来追逐自己的炼气一层修士,明明只是些并不出众的散修,按理说宗门出身的修士可以从容应对。

但他凭借树傀也只得仓惶对战,绞尽了脑汁使出浑身解数,耗光了心神,才勉强逃生。

还在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是他耻辱的印记。

他也明白是自己神识不如人,战斗技法不如人,连树傀本身一阶中品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

他已经足够尽力了,但并非所有的努力都有收获。

不懂就是不懂,修道尤是如此,对天赋的要求苛刻到了一种极致。

这个乱世中只有拳头硬的有声音,拳头软的发声都很困难。

直到追杀来的修士最终被不明物体击中,他才反应过来是王延在提前他身上留了什么底牌。

汗液和血液从他的大腿上滴下,像伤口上撒了盐让他发痛。

阴暗的坟冢里竹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窥探自己,他来不及痛苦又要面对恐惧。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