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后一封信63(2 / 2)

  谁杀死了祂,谁就会成为祂。

  尤其在我借着“生之原罪”加诸他们身上的阴影引导群众,同时又用武力进行威逼,强迫他们交出手里的权力和财富,威逼他们签订新联邦成立的协定之后——我断绝了他们的前路,削弱了他们的特权,他们对我恨之入骨。屡次三番派遣刺客暗杀,结果也只是给了我一个清洗新联邦上下层、加重底层意识教育操控、将愚昧的群众对于贵族一类经过包装的特权阶级的信仰和崇拜转化成对于国家的忠诚的借口。

  那曾是我最讨厌圣行教的地方之一,圣行教为了扩大“生之原罪”的影响的诸多办法中最为光明正大,最为行之有效,最让我作呕到的手段。也是我最为擅长的东西之一。

  以盘活经济和国家发展为借口,推行基础的文化道德教育,来改造大体的社会环境。用娱乐和享受来肢解掉反抗者具体的生活,将他们的财产分享给人民群众,把他们抬到人民的对立面去。然后给予群众实际的基本利益,提供便利的生活条件,以此长期影响渗透所有人的思想和认识。

  过去,我用这些东西在圣行教内党同伐异,假借三位大主教的名义清除异己。现在,它被我拿来对付拒绝加入联邦、拒绝受到我们制约,不愿施行新的政策、不愿改换新制度、不愿归入新体系的各国老旧贵族和资本强豪。曾经,我还要仰仗三位大主教的威严;如今,我居于他们的位置上,自己成了权力的代表。

  艾利卡下不了手的,我可以来做。卡佳顾及迟疑的,我可以下决定。我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我破坏了多少家庭,我又摧毁了多少人的心血财富?

  如果我能被理想驱使,被名利支配,在权欲和爱恨中沉沦自我,那该有多么轻松?

  大陆诸国自洛伦佐大帝在莫顿败给圣行教的联军之后,都受到圣行教的制约,成为它的附庸。新联邦的诸行省——曾经的一众国家在过去不敢从明面上反抗圣行教的统治,现在也不敢在明面上驳逆我的操纵。

  就像查拉斯当初说的,只要我不去提起我的过去,就没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们在黄昏历794年11月11日攻破克莱因,正式取得全面胜利在黄昏历801年,之后的四年间,各方势力经过了无数次的洗牌重组,到805年联军内部的异议声被我清洗一空,我们宣布建立新的共和国。

  圣行教已经覆灭了十余年,新联邦建立后推行了许许多多助力于文化交汇统一的政策,回头来看,这个世界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它依旧为种种矛盾所牵制,它依旧存在着各种不公。即便我们修改建立了新的制度,组建新的体系,将所有的资源重新划分统配,几次尝试减轻人们各方面的需求,增加底层群众的生活待遇,缓解人民的生活负担,但都没能解决根本问题。没有足够的理念和教育作为基石,没有潜移默化地对群众的习惯进行引导,没有对于思想和道德的长期规范,我们所谓的重新分配,也只会变成另外一种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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