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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林清蝉同意了。

定位功能一到手,林清蝉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使用。她按照系统说的方法,凝神屏息,集中注意力冥想着萧世恒,她的脑海中居然真的渐渐出现了一副京城的地图。

林清蝉没有耽搁,当那地图中的某处亮点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逐渐被她牢牢熟记之后,她才蓦然睁开双眼。

隐身衣已经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解毒的丹药也出现在了她的怀中。林清蝉确定好这些事宜之后,便换上一身黑色的劲装,披上隐身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京城的刑部地牢,有着最严密的守卫,以及最阴冷的牢房。

牢房中没有灯,高墙之上一扇小窗透过些许的月光,光线忽明忽暗,映得这阴暗潮湿的空间更显阴森。

牢房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地面铺着干草,零星的血迹被杂乱的干草所掩盖,难寻踪迹。

萧世恒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囚服,与别人不同的是,这身囚服上却没有那个大大的“囚”字。斑驳的血迹已经有些干了,颜色却深浅不一,明显不是同一个时间染上的。

萧世恒面色苍白,脸颊凹陷下去不少,唇色也很浅。他闭着眼坐在干草上,月光刚刚好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的肩头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

牢房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火把的光从远到近映了过来。几名随从跟着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走了进来,站在了牢房的门口。

随从沉默着打开了牢房的门,萧世恒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密而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又似乎只是拧了拧眉心。

“认罪么?”披着黑色斗篷的萧世檀沉声问道。

萧世恒这才缓缓张眼,冷冷的看向萧世檀:“何罪之有?”

萧世檀望着自己的三皇兄,半晌,却笑了:“我说过了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三皇兄你想要个什么死法?”

“死得痛快一些也是死,饱受折磨也是死,总而言之,您已经死定了,又何妨给自己挑个痛快的死法呢?”

萧世檀侧头示意,手下便再次将一份供状铺在了萧世恒的面前。

“跟之前几次的一模一样,简单点,你只需要画个押,我这就是送你上路。”

“不然,若你还是置气着将他撕了,我不介意再喂你一颗腐骨丸。”

萧世恒没有说话,依然冷冷的望向萧世檀。

萧世檀脸上依然笑着,眼中甚至流露出略有些兴奋的光来:“每天,这个时间你可以有难得的清醒,其他更多时候,那腐骨之痛,你还没有尝够吗?”

萧世檀走上前,慢慢蹲下身去,一手浅浅的撩起萧世恒的几缕发丝,啧啧道:“看看,你的冷汗还没干,若再不认罪,恐怕你的发丝再也无法干燥起来了吧。”

“如此熬着,有意思吗?”萧世檀脸上的笑意渐渐讥讽,“我完全可以趁你昏迷的时候帮你画押,但是在我眼里,那没什么意思。”

“我就是喜欢看着你,在我面前低下那自以为高贵的头颅!在我面前,被我羞辱,被我折损,被我踏弯你的脊背!”

萧世檀说着,突然起身一脚踏在了萧世恒的身上。

这一脚极狠,萧世恒被他踩翻在地,口中瞬间喷出血来。

沉闷的声音从胸腹传来,肋骨应该已经断裂了几根,然而萧世恒咬着牙,强忍着没有□□一声,只是额头的冷汗如同黄豆一般,再次滴落在地面的干草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世恒体内短暂的平静也随之消失。那腐骨之痛如同潮水一般慢慢漫延过来,逐渐吞噬了他的全身,最后漫过了他的头顶。

连续几日,自从被萧世檀抓住之后,萧世恒每天都在承受着如此的痛苦。每天只有早晚两次短暂的平静,然而明知平静过后是继续的痛苦,那种感觉更加折磨人的心智。

可是萧世恒并没有低头。

他从来不曾低头,前世不会,今生,也不会。

只是清蝉啊…萧世恒心中唯一不舍的身影,只有她。

若有来世,还会遇见你吗?

若能再次重来,还依然是你吗?

萧世檀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三皇兄再次因为巨大的痛苦而颤抖,不由大笑着松开了脚,转身大步离开。

他的随从按照这几日的惯例,再次将一颗腐骨丸塞入了萧世恒的口中,这才重新锁上牢门,尽数退了出去。

牢房中,又仅剩下那微薄的月光。周围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萧世恒双手紧紧的攥着那些早已被自己捏的细碎的干草,隐忍着身体的痛楚。

一只无形之手却突然伸了过来,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将一颗清凉的药丸纳入了他的口中。

“世恒…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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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萧世恒脑海中一个激灵,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莫不是因为痛苦出现了幻觉,然而随着那清凉的药丸在嘴里化开,周身的痛楚居然慢慢的减退了下去。

萧世恒十分惊讶, 但是他很快便想起,拥有千面的林清蝉, 确实可以做出更加玄幻的事情来。

林清蝉轻轻掀起隐身衣的一角, 露出自己的一张俏脸。然而在牢房这样的阴冷昏暗之地, 只露出一张脸的林清蝉,样子显得有些诡异。

“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有些吓人, 那是因为我穿了隐身衣,你别怕, 我是来救你的。”

林清蝉说着, 将隐身衣一抖,兜头将萧世恒罩了进来。

隐身衣其实并不大, 只够一人穿着。他们两个人挤在里面,若是现场有第三个人, 看到的情形便是:四条人腿凭空出现在地上。

然而进入隐身衣的萧世恒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林清蝉。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一手稳稳的揽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心疼。

萧世恒直直的看着她, 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曾经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

林清蝉看着对方有些发愣的表情, 以为他还是无法接受隐身衣这么玄幻的东西,于是赶紧又解释道:“这个东西是宝贝,你放心用。一会你披着先出去,我还有千面, 我可以…”

萧世恒忽的笑了。这个笑, 并不是听到林清蝉说了什么之后的笑, 相反,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望着林清蝉,忽然就放松了下来的感觉。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林清蝉有点急了,这个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把他救出去,刚刚亲眼看着他受苦,自己的手指几乎把掌心抠出血来。

“不,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救我。你就算把隐身衣给了我,你自己又该变成谁的样子出去呢?”萧世恒摇头道,“你先去救父皇。要快,否则,我怕来不及了。”

萧世恒低声对林清蝉描述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大致情况,原来,二皇子谋反是被吓的,东流国太后母族的衰败让二皇子家胆寒,他们怕萧世恒回来后便没了自己的机会,又因为当年萧世恒的母妃的死其实跟皇后多少有些关系,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皇上被他们下了药昏迷在寝宫,被皇后控制,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还在归途中的四皇子萧世檀却早有准备,带着军方直接破了二皇子的局,但是,他却没有让皇上恢复如常,而是以父皇身体已损为由,自己登上了朝堂,并且准备带着假的诏书将二皇子与皇后斩杀,然后再将三皇子萧世恒拉出来当做同谋斩杀。

这段描述中,林清蝉其实还有些疑惑的地方,然而她知道现在皇上的处境也十分危险,更何况要想翻盘,必须先将皇上救出来,否则翻盘的可能几乎为零。

她忍下继续追问的冲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又看了一眼浑身是伤面色苍白的萧世恒。

“好,我去。你等我。我在天亮之前就赶回来。”

“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那个可恨的萧世檀的折磨!”

子时已过,京城的皇宫中虽然经历过血腥,却已经被快速的清理干净,恢复了往常的庄严和周正。

只是在摇曳的宫灯之下,那些比往常多出一倍的守卫们来回不停的四处巡逻,隐隐透出更深的压抑感。

林清蝉披着隐身衣,一路行进到寝宫。

寝宫中已经换了一批宫女和内侍,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萧世檀自己的心腹。

寝宫中传出一阵咳嗽声,不多时,一位宫女端着痰盂轻轻拉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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