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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也许并非什么佛诞,所以香客并不多,却依然有些年轻男女在求签。林清蝉拜了拜佛,心中默默的许了个心愿,便有些好奇的去看他们求签的摊子。

说实话,求签这种事情,林清蝉以前是不信的,现在也不太信。她觉得在这个世界,求神佛不就是求原作者吗?还不如自己的系统来的更加直接些!

求签的地方此时正站着一位华服男子,那男子身旁还有几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扈从,十分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香客。

男子闭着眼睛,很认真的摇着签筒,哗啦啦一阵响之后,签筒中终于掉出一支签字,男子俯身拾起,稍微看了一下,眉头便拧了起来。

林清蝉没再继续看下去,别人求签她也不感兴趣。只是自己身旁不远处,几名女子倒是围在一起,望着那名男子窃窃私语。

林清蝉耳力很敏锐,无意间便听到了她们的直言面议。

“我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男子,比咱们镇上的那谁好看多了!”

“哎呀,看他的样子,一定是京城来的贵人!我去过京城一次,那里的贵公子都是气质绝佳之人……可是,我觉得都订不上他呢!”

“就是啊!要是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我一定让我爹托媒人主动上门说亲!”

“呦呦,这么不知羞么?不怕你爹爹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打断腿我也愿意!”

几名女子说笑间闹作一团,那名华服男子却已经解完了签子,随手将解签和尚递过来的锦娘揣在了怀里,又让随从递了一锭银子过去。

和尚很少见这样整锭的银子,眉眼瞬间发亮,不由躬身感谢起来。

林清蝉歪着脑袋看着这个男子,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于是不由的,她便多看了两眼。

正巧,那男子转身过来,刚好对上了林清蝉的视线,他身形微微一顿,漆黑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讶然。

林清蝉没注意道这个变化,而是本能的垂下眼眸。

恩,盯着人家看三秒以上便是不礼貌的行为。

那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便转身与自己的随从扈从一起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林清蝉闲着也是闲着,索性也去求了个签子玩玩。

结果,居然是“凶”。

林清蝉有些无语,说好的“福女”呢?!福女怎么可能会求到这样的“凶”签?!

和尚的解释自然是顺畅的,而且会告知化解的方法。而是这些都是次要的,林清蝉只是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姻缘之路,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凶”吧。

毕竟自己都逃婚了。还指望什么呢?

林清蝉想到这里,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她给了合上一块碎银,结果锦囊放在身上,转身也向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竹林快到尽头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林清蝉顿住身形,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马儿安置妥当后,便跃上树梢,循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等她看清楚声音的来源之地时,却意外的发现,那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间的,正是刚刚在寺庙中遇到的华服男子。他的扈从已经倒下了几个,身旁只剩下那名随从,随从身上也中了刀伤,那华服男子身上也有了血迹,却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

黑衣人之间用一种林清蝉听不懂的话交流了一番,然后突然向着华服男子和他的随从冲了过去。

林清蝉皱了皱眉头,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帮忙,突然,一道劲风从自己的身后袭了过来。

林清蝉偏头躲过,身形也从树上落了下来。这一落刚好落在了华服男子的身侧,落在了那群黑衣人围着的圈子之内。

刚刚偷袭她的也是黑衣人的同伙,估计是以为她和华服男子是一伙的,故而出了手。

但是林清蝉其实本来并没有打算趟这个浑水,这下可好,不趟也得趟了。

也罢。林清蝉咬了咬唇,既然如此,反正这些黑衣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大楚人,自己索性就赌一把!

华服男子见到落下来的林清蝉也是十分意外,但是当下的情况让他顾不上与她交流,那群黑衣人顷刻间便又冲了上来。

林清蝉的武力值不俗,几招过下来,发现这些黑衣人其实单个能力并不强,仪仗的是群体袭击。

而华服男子的那些扈从,可能只顾着保护自己的主子,所以守多于攻,故而让那些黑衣人得以发挥自己的特长,可以将他们围在一起准备一锅端。

看清楚这一层,林清蝉心里便有了计较,她没有恋战,而是直接跃出了圈子,然后转头向着某个黑衣人的身后狠狠的刺了过来。

黑衣人本能的转身去挡,如此这般他们的围拢之势便出现了破绽。那华服男子也是个聪慧之人,瞬间便明白了林清蝉的用意,以此破绽为契机,不多时,便将那群黑衣人的围攻之势打得七零八落。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也不再恋战,随着一声哨响,便纷纷跃上树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林清蝉站在原地没动,这事儿本来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并没打算追。

华服男子也站在原地没动,他偏头望了一眼林清蝉,扶着自己的随从坐下后,便抱拳一礼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不谢。”林清蝉抱拳回礼,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这样的麻烦,她并不想惹上身。

“姑娘请留步!”那男子见她要走,急忙开口唤了一声。

林清蝉默默叹了口气,停下来转过身看他。

果然,她听到了那句耳熟能详的台词:“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今日出手相助,来日必当报答。”

林清蝉笑着摆了摆手:“报答就不必了。我本来只是看个热闹,没想到被他们当成你的同伙给打了下来。我本意并不是帮你啊,你可别误会。”

华服男子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的回答竟然如此的…不合常理。

这话可怎么继续接下去呢…?

林清蝉见他楞在那里的样子,心里有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缓和了语气道:“我的意思是,作为路人,我不该乱插手别人的事儿…”

这种东西似乎越解释越乱,林清蝉索性挥了挥手:“罢了,总之我不图你回报,你的这位随从看上去伤势不弱,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带他处理一下吧。”

说话间,那随从突然“哇”的一口乌血吐了出来,整个身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居然就这么昏了过去。

林清蝉吓了一跳,那男子也赶紧俯下身,从身上掏出一瓶药丸,倒出几颗塞进了那名随从的口中。

林清蝉没走,而是走上前去,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施以援手。

周围没有看到他们的马匹,想必是刚刚打斗的时候都被惊散了。当下似乎只有自己的那匹马可以派上用场,驮着这名中毒的随从回到城镇里寻医解毒。

“要不…”林清蝉犹豫着开口,“我帮人帮到底,带你们下山吧。”

华服男子豁然抬头,目露感激之色:“如此,多谢姑娘了!”

他顿了下,又道:“在下姓安,姑娘叫我安公子即可。”

安?林清蝉心头一动,却又说不出哪里有些异样。

等到三人一马重新回到镇上,天色已经将近漆黑。安公子回到他们入住的客栈将那名随从安置好,又让伙计帮忙招来镇上最好的大夫。

好在那伤口上的毒并不是什么奇毒,大夫看过之后,布了针压住了毒性的游走,又开了个方子,吩咐按时服药,好好修养,三天后体内毒素便能清除。

安公子这才松了口气,林清蝉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居然也起了一层薄汗。

待到一切处理得当,安公子又向着林清蝉拱手一礼:“姑娘今日帮了安某的大忙,若说林中出手是意外,那姑娘帮忙道现在,已经足见姑娘善良的本心。”

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锦盒。

“无以为报,身上只有此等俗物值些银两,还望姑娘收下,聊表在下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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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蝉自然不会收, 退后一步便想开口拒绝。

安公子却上前一步,没容她多说什么,径直将那锦盒塞进了她的怀中。

“小东西而已, 姑娘若是不收,在下的人情关便过不去了。钱财易有, 人情难还。”

林清蝉掂了掂那锦盒的分量, 倒是轻飘飘的, 转头一想,也罢, 若是一个小礼物便能清了人情,也好过之后人家用这种借口纠缠你不是。

虽然这么想有点小人之心,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林清蝉点头收下了锦盒:“刚巧我是个财迷, 你用礼物还这个人情也正合我意,我们现在两清了, 公子以后莫要再说感激之类的话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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