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格曼 59（1 / 2）

“那时的她，远比现在的我要心痛得多吧。”肖轩摩挲着腰间的断剑，扭曲折断的金属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破碎的心。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任你万人敬仰，任你成为传说，你再也回不到那天。

叶翔心想，已经成为顶尖强者的肖轩不断地在各个世界中穿梭，只是此后再没有为了天下苍生怒斥他的女孩，他抬头望着苍白之月，消失的名字，破碎的时光，逝去的爱人，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他应该很孤独吧。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十二小时之后，你会被强制传送出梦境。”肖轩站在花园门口，语气依旧是那么淡漠。

哪怕站在他身边还是会感到孤独，他的忧伤就像一座冰井，深邃无底，吞噬所有回应。

摘下乌鸦面具的他眼中无法掩藏淡漠与沧桑，似乎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对一切事物都再没有多少留恋。

“那你呢？”

“我会去见她。”肖轩如释重负，断剑被他从腰间拔出。

叶翔不断地思考着，最终他拔出太刀千影，“别想把这么沉重的事情丢给我，我可不想一看到这柄太刀和套装就后悔。”

“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就算有了这把太刀，和血族套装，你也不一定能打过你将要面对的敌人，为了承载她最后的要求，我已经在舞台上奔波太久，也许是时候休息了。”

“你要选择放弃？”

“我太累了。”

“因为疲惫你就要搁置对诸神的复仇？你要让她对你再次失望？”叶翔提醒道。

肖轩久久不语，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开口：“若追寻遗失的物事需要付出过高的代价，或许应该让自己接受‘已经失去’的事实。”

“真正持久伤害一个人的并不是失去本身，而是持续为了逃避痛苦所做的事，你要辜负她第二次？为她复仇，告诉诸神人类不是玩物才是你应该做的！世界无限精彩，程度远远超出想象，只要摆渡人金币赚取得足够多，你甚至可以让她复活！无论怎样，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性，死亡是一切可能性的丧失。”叶翔不断刺激着他，没有什么比寻死更糟糕的事情了。

背刺肖轩的那一刀终究还是捅在了叶翔自己身上。

也许是被“复活”那两个字触动，肖轩终于收回断剑，他抬头看向叶翔，“你觉得我能做到？”

“为什么不能！你是连她都觉得是大英雄的人！”

肖轩闭上眼睛，转过身，任夜风吹起他的羽翼风衣，在月色中他宛如孤独的夜枭。

叶翔觉得他流泪了。

“我会干掉格曼，你会干掉月神，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叶翔走向花园，那里是触发战斗的地方。

“格曼的武器是陨石蓝石英打造的【慈悲之刃】，这种武器可以让被击杀的人从梦里醒来，回到现实。如果觉得伤势太过痛苦，就不要抵抗，你会前往另一个梦境，那里的亚楠会迎来日出，12个小时结束后，你仍然可以离开。”肖轩的声音在叶翔背后传来。

“在那个年代，你这种未战先怯的，是不是要被拉出去祭旗？”叶翔骂了一句，这种话怎么能说，万一真打到最后，他退缩了怎么办？

“我从不祭旗。”

“你知不知道曹操和袁绍后来的官渡之战？”

“知道。”

“当时曹操兵弱，唯一能赢的方式就是奇袭驻守在袁军粮仓乌巢的淳于琼，当增援的袁军迫近乌巢时，有探马报告曹操，说发现小股袁军正朝乌巢而来，主公是不是要分兵抵挡？你知道曹操是怎么说的吗？”

肖轩轻轻道：“从前不晓，从后再不敢看《三国》。”

“曹操怒道，贼在背后，乃白。分什么兵！众将只管上前冲，别给我往两边看！等敌人杀到我背后，再跟我报告！曹操把命都赌上了，率领士兵拼死冲杀，最终全力攻破淳于琼营寨，斩杀淳于琼，将屯积的全部粮草和车辆焚毁。”叶翔一口气说完。

“狭路相逢勇者胜，在绝境之下，只有抱着必死之心求胜的人，才能向死而生！”叶翔深吸一口气，“我可以输，但我不会认输！”

肖轩怔住，他知道叶翔不甘心命运，但他从未想过眼前的少年会有这种坚决的眼神，囚笼里的那头狮子拼死咬着身上的铁链，纵使鲜血淋漓依然咆哮。

“在绝境之时，献祭你的武器，那本来是我留给你的馈赠，但现在，我需要你竭尽全力，因为我要带领你走出这个长夜。”肖轩抽出背后的长斧，他肃穆地看着叶翔。

叶翔没有回头，他抽出太刀千影，走进花园只剩下一句话在夜风中飘荡。

“军中无戏言！”

老猎人格曼就在花园尽头的墓碑前，他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等待着年轻猎人的到来。

叶翔刚一靠近，格曼便缓缓开口：

“好样的猎人，你干的不错，夜晚即将结束。”

“现在，我会对你开恩，你将死去，忘掉那个梦，并在清晨的阳光下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