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金币 46（2 / 2）

叶翔也不例外。

他一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惋惜，“或许今晚后，你可以去过另一种生活。”

雅利安娜苦笑着摇了摇头，“人们总是觉得一场剧变就能为生活带来点不一样的东西，但其实，很多时候，大部分人是没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的。”

“就算没有那些野兽，我也得在这里谋生，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美貌像是神赠予我的玩笑，如果我是一个富家小姐，那么这美貌就会为我带来赞叹，但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贫穷的女人，美貌只会为我带来无尽的羞辱。”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出卖自己，不过还好，不知道是否有明天的猎人们，总是出手很大方，在我交完城镇的保护费后，还能够维持生存。”雅利安娜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脸上没有一点悲伤，更像是种麻木的平静。

“保护费？”

“我是肮脏的，镇上的教堂不允许我的存在，除非我愿意用银币向神赎罪。”

银币叮当作响，灵魂升入天堂，这座小镇的教堂同样兜售古老的赎罪券。

叶翔听得有些心塞，他缓缓道：“旧秩序已经被打破，这是你的机会，那些死掉的人应该不会在意有人拿走他们的钱包，你可以趁着今晚从镇子里的人那里取回属于你的钱。”

“只要有钱，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人生就能重来一次。”

雅利安娜眼睛亮了起来，随即又摇摇头，“夜晚太危险了，我们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叶翔摇摇头，“我们又不是去猎杀野兽，我们只是打扫遗体，要是危险就跑呗，不为了钱冒险，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冒险的？”

雅利安娜仍是犹豫，叶翔则是终于在这个世界找到了点能够救赎的东西，在他目睹血腥的猎杀之夜，以及因为信仰而寻死的老猎人后，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然这漫长的十二个小时太过难熬。

缺少同理心的人，和那些野兽没什么区别，得益于叶翔从前接受的义务教育，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坐视别人受到伤害，软弱也好，圣母也罢，他不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无动于衷。

“对了，肖轩没死，他好像是用了某种方式传送到了欧顿小教堂，这世界反正也已经够疯狂了，再来点秘法学的佐料也不值得意外。”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小队只有两个人，但这种问询仍是让叶翔觉得很受用，他觉得自己承担了某种责任，他有必要带领雅利安娜从这个长夜里生存下来，再捡尸捞一笔，天明后，送她乘上去遥远的东方的大船，在那里，她会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这么一想，叶翔觉得自己除了宏伟的最终目标——向诸神复仇之外，终于出现了阶段性的目标，这样很好，至少不用浑浑噩噩的。

“继续跟随肖轩的步伐，我们先原路返回欧顿小教堂，路上顺便收集点钱。”叶翔看着雅利安娜的神情像是看着一只可怜的宠物，她和他一样都是命运的玩物，身为女性，她遭受的待遇还要更惨一些。

自从在赛博朋克世界被阿列克谢揍得鼻青脸肿，他再不说什么感同身受的屁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遭遇，道德准则是用来要求自己的，而不是苛责别人的。

在民风淳朴，治安优秀的亚楠，这些镇民信奉着钱一定要带在身上才安稳的道理，他们把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兑换成银币，又将银币兑换成金币，永远携带在身边，以防备家里的不速之客，同样也深知，这小小的金币就是自己面对劫匪时的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