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58(1 / 2)

  托马斯·贝克特想要什么呢?曾经的历史将他定义成一个殉教者,一个为真理而献身的信徒,但威廉非常清楚他并没有那么高尚,他的行为是出于自身的欲望,可时隔多年,他已经不清楚他现在的欲望是什么。 12月初,亨利二世终于同意将位于鲁昂的王室金库管理权也交给身为鲁昂伯爵的小亨利,但也规定他在支取五千银马克以上的金钱时必须得到父亲的允许,此事一了,托马斯·贝克特随即又将《克拉伦登宪法》旧事重提,强调亨利二世因为自己的私欲随意剥夺教士身份,“这个步骤不过是掩饰您对上帝的不敬之心罢了”。

  “圣座曾经表彰过我父亲在爱尔兰宣扬法制的举动。”在亨利二世即将暴怒前,威廉忽然开口道,“在爱尔兰,犯罪的主教亦会被依法剥夺教士的身份,圣座也未曾反对,主教,您要否认圣座的谕令吗?”

  “ ......圣座从没有公开承认《克拉伦登宪法》的地位。”似乎没想到威廉会突然横插一脚,托马斯·贝克特顿了顿,才继续道,“殿下,不要再拿圣座的容忍替您父亲辩解了,圣座是上帝的使者,他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

  “这正是您一直在做的事。”威廉说,而席间的贵族们都低低哄笑,完全不掩鄙夷,至少这次会议是以亨利二世的胜利结束的。贵族们离开后,亨利二世靠在王座上,眯着眼,但威廉知道他正观察自己的动静:“我以为你还会维护他,你说过,你将他当成第二个父亲,你爱他。”

  “我只有一个父亲。”威廉微微低下头,“而且我一直都清楚,对一个统治者来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尽管在辩论中占不到上风,但托马斯·贝克特很快找到了另一种为自己造势的方式,他将坎特伯雷大主教的收入拿出来,赈济周边的农民,以此为契机大肆宣扬自己对抗亨利二世的行为,当事件传到亨利二世耳中时,他的愤怒终于达到了峰值:“那都是我赐给他的地产!这个卑劣的仆人,他得到了我的馈赠,却用我给予他的财富煽动我的国民反对我!”

  此时在他身边的除了几位亲信的侍从,就只有他的情妇罗莎蒙德,六年过去,她已经十分了解亨利二世的脾气,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肩膀:“您的公正和慷慨烙印在每一个国民心中,他们不会被蛊惑......”

  “可总要愚蠢的人!”亨利二世冷笑道,他环视着身边的亲信侍从,他们忠诚,能干,可没有一个人能帮助他料理掉托马斯·贝克特这个大麻烦,错过了当年的机会他可能余生都要活在阴影和骚扰中,“难道我所有的仆人都站在这里,看着我遭到托马斯·贝克特这样被我从贫穷中提拔起来的人的蔑视吗?没有人帮我把这个麻烦的叛徒解决掉吗?没有人吗?”

  也许有人,威廉,他的儿子善于解决麻烦,可更擅长给他制造麻烦。发泄过怒火后,亨利二世便回房就寝,而他的侍从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要求仆人立刻替他们备马。 “你们想干什么?”回来替亨利二世拿他的斗篷的罗莎蒙德问道,其中一位侍从,威斯特摩兰勋爵莫维尔的休一脸的急切和倨傲,他似乎等待已久,“当然是听从陛下的命令替他解决掉麻烦,夫人,这是陛下命令我们的。”

  那是气话,不是命令。罗莎蒙德且惊且惧,而四位侍从已经扬长而去,即便他们没有离开,他们也未必会听从一个情妇的命令,他们想干什么,杀死那个大主教吗,罗莎蒙德再天真也知道这件事是绝不会被教会允许和原谅的,他们会害死亨利二世。 “普瓦捷伯爵呢?他在哪里?”她忽然道,神情格外慌乱,“我要找他,如果他不见我,就告诉他是国王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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