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三百二十二」两个抉择 507（1 / 2）

暮晚也被端木结衣眼中的杀意惊到了，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母亲，其实与父亲有着极深的感情。也正是因为父亲的死，才将她从沉睡中惊醒。

暮晚没有出声，她在等母亲说完后边的话。

端木结衣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深呼吸、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继续说：

“如果你能使用我全部的力量，就足以和那个人抗衡，但这其中的代价也很巨大。”

“因为你现在的身体强度还太弱，即便只是很少的力量注入，也会让你的身体瞬间崩溃。因此我们要用另一个方案，首先我会将我这三世所学都写入你的识海中，让你掌握使用力量的方法。”

“然后，我会解开封印，将我全部的力量释放出来。这些灵力会从你的丹田出发、顺着你全身的经脉运转一个大周天后流走。而这期间你就可以用我教你的方法使用它们。”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我掘开水库，放出里面的水。而你就是水道上的水车，可以借助水流的力量。但这些力量你无法拥有，一旦水库中的水流尽了，你就再也无法使用他们。”

端木结衣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挥动，无数亮银色的光点快速聚集，组成一副变化的图画。

图画中有一个盛满液体的大碗，那应该是在象征一座水库。

水库打开、汹涌的水流向着下游流淌。这时架在水道上的水车开始疯狂旋转，一个简笔勾勒出的女孩在旁边蹦蹦跳跳，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

而很快，大碗中的水流尽了，水车也渐渐停了，这时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转而变成一张沮丧的脸。

有了这么生动形象的演示，暮晚一下子就明白了母亲所说的话，立刻点了点头。而端木结衣见她看懂了，就挥手散去那些图画，继续说：

“用这样的方法虽然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拥有我的全部修为，但弊端也很明显。”

“因为灵力只是流经你的身体，所以不会把你的身体撑坏。但这个过程中的痛苦却是无法避免的，此外我往你的识海中写入功法记忆的时候也会产生极大的痛苦。”

“而这些还不是最大的弊端。通过刚刚的演示你应该已经明白了，一但水流停止，水车就不能继续旋转，同时水库里的水也无法复原。”

“这就意味着，你拥有这些力量的时间是有限的，一旦灵力流尽你将永远失去我留给你的力量。此后你会变成一只普通的魅，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全靠你自己的努力。”

说到这端木结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认真严肃的脸重又变得亲切温柔：

“这就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两个选择：豁出一切、背水一战；还是暂时撤退、避敌锋芒。我知道这个选择对于你很难，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娘亲都支持你。”

暮晚只是稍稍思虑，接着就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难不成要我在杀父仇人面前，屁滚尿流的逃走？然后藏在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当几十年的缩头乌龟？”

说到这暮晚稍稍停顿，直视着母亲的眼睛，用认真且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这样的话，即便我以后能继承娘亲留给我的力量又如何，即便我成了天下第一又如何？还不是一个龟缩了三十年的胆小鬼？岂不是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接触到女儿挚热坚毅的目光，端木结衣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却是年少气勇，偏爱英雄。但娘亲并不想你因为这种虚名豁出命不要。娘亲走过无数的岁月，经历过无数的事，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比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更值得人去追求了……”

她用极其认真且郑重的目光回应暮晚，

“即便是苟延残喘，抱头鼠窜，娘亲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两人默默对视，最后是暮晚的目光最先软了下来。她撇开了视线、低下头，用很小的声音说：

“其实……也不只是为了逞英雄。娘亲你知道吗，师傅曾和我说过一段话……”

“师傅说：人总是会有这样的时候：真想保护某个人，却又真的无能为力。幻想自己是个盖世英雄，能在危难中拯救自己最爱的人。可事实上你只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只能看着你爱的人死去，屁滚尿流的逃跑。而多少年后你真的成了你梦想的盖世英雄，可那又有什么用？”【注释一】

“以前的我不是很理解这句话，以为师傅是在胡编乱造里的情节。但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师傅说的其实是他自己。他当年弱小的时候想救娘亲，却没有成功，于是这成了他一辈子的悔恨。”

“悔恨这种情绪真的好痛苦，因为你恨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你连报复都做不到，只能一次次的回想那一幕，恨不得让自己重回当初的战场，和那个你想救的人一起死去。”

说到这她重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眼睛中盈盈闪着泪光。

“师傅一辈子都活在悔恨和自责当中，甚至为此做了很多错事、错过了很多爱他的人。我不想像师傅那样过一辈子，娘亲也不想我的余生都活在悔恨里吧？”

端木结衣愣愣的看着暮晚，半晌之后哑然失笑，无可奈何的感叹道：

“唉，我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成了和她的娘亲完全不一样的人。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娘亲也不再啰嗦。”

“说起来，要继承我的全部力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原本这其中还要经过一些考验。不过我的一位老熟人已经提前对你考验过了，所以现在的你有资格成为我的继承人。”

“考验？什么考验？”暮晚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