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偷听（1 / 2）

“噔噔噔”，脚步声在屋内响起，幽幽蓝火在燃烧，金煤走到祭祀仪式前，凝望着烛火。

幽蓝似乎深不见底，能够直通异界，把浑然不同的元素带到这个平庸的世界。

平庸，平庸一点有什么不好的？金煤对着烛光傻笑着，猛地，他将桌面整个掀翻。他发疯似得，开始大笑，笑弯了药。他在嘲笑他自己。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什么不可凝视的神，你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毁了我，你真的是太伟大了！”

他抓起那几个发霉的祭品，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仿佛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

他眼角滴下几颗眼泪，这种行为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那个每天要背一筐苞米到城里去卖，最终背弯了腰的老妇人。

他想起母亲把一叠面额很小、币面很脏的钱，压平了折叠在一起，郑重地交到他的手里。母亲一直都相信他是个做生意的料，他最终也真的变有钱了。

可是他为了保守一个离奇的秘密，杀了他深爱的女人，并且挖出了她的脑子。

金梅丧气地蹲坐在地上，两眼失神，他将这一切的错误都归咎于那位曾经帮助过他的神。

根本就不是帮助！那是一场交易，他的确得到了很多东西，但是他也失去了所有宝贵的东西。他向邪神献出了自己的灵魂！

老莫躲在衣柜里，捂着嘴巴，他尝试过停止呼吸，但这章鱼人一会发疯、一会又是摆pose的，把战线拉得过于长了。

深入敌营，老莫的心里如同摆了个拨浪鼓，让他感觉比隔壁家床底下的老王还要刺激。但他害怕被煤老板这个疯子发现，只好使用一些技巧来平复心跳。

“司空嫣然扯了扯叶凡的衣袖，表示侄子你快来我房间里玩吧。”老莫忙里偷闲背起了书，万一被发现了，他还能凭借灾难物的威能多撑一些时间。

“呼哧呼哧”，突然，一种奇怪的，让人抓心挠肝的声音响起，煤老板又在发什么癫？老莫透过衣柜的缝隙，向外边看去。

金梅曾经千百次目睹过自己的真容，但他依然难以置信，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怪物。

他忐忑地走到镜子前，他甚至觉得自己那肥头大耳、满脸痤疮的面貌，都是那么美丽动人，有一种身为人类的美。

两只手毫不留情地在脸上抓挠着，一条条皮肤撕扯下血肉，如同纸屑般掉落在地上。指甲都因为这剧烈的动作被崩断。

“哈哈哈哈。”金煤又笑了，他看着镜子中那张脸，毛发早已掉光，灰色的脸庞在空气中传播着腐烂的臭味。摇摇欲坠的鼻子，也终于退化，变成一滩烂泥滑落，脸上只剩下两个鼻孔。

张开嘴巴，海草般缠绕分叉的舌头们，仿佛一条条蛇正在吐信子。身体上，成对的背鳍呈粉红色，好像没有它们，金煤就站不直了似的。一对羸弱的翅膀，生搬硬造地插在背上，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金煤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轻薄自己的尊严，他已经没有尊严了，怪物怎么会有尊严呢？他要把每一寸皮肤、每一处蹊跷都牢牢记在脑海里。这全都是拜“主”所赐。

他还活在世界上，仅仅是为了报仇。

快了，那个大快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了。他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远远赶到这里来。这气息来自“那个世界”！现在，还有最后两个嫌疑人等待盘查，他马上就要报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