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悲观情绪（1 / 2）

餐桌上，摆着上一顿吃剩的黑面包片，老莫突然感觉到很强的空腹感，也不顾吃不吃得惯，拿起来就啃。

他还感到十分劳累，浑身酸痛。

即使时间已经回溯，那短短两三个小时内，灾难物带给他的恐惧和疯狂，他将终生难忘。

屋外依然嘈杂，贫民窟的居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在另一个维度里，他们到底经历怎样的绝望。

老莫甚至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精神失常的梦，怎么可能有世界末日这个概念？那不过是无良媒体骗人的罢了。

整理了床铺，洗了把脸。精神状态依然很差。老莫打开橱柜，打算弄点吃的，心情依然紧张，需要舒缓放松。不然会变成精神病的！

最早的时候，还在读高中的时候，老莫要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就会坐公交车。投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另在底下藏一毛的，这样在投币的时候会响两声，但是能少花两包辣条钱。

坐在车窗旁的位置，沿路的风景走马观花地映入眼帘。并且，这种旅行十分自由，老莫可以信马由缰地，随意在哪一站下车。然后戴着耳机，在一个完全陌生、不存在灰色记忆的的地方，逛上一圈，认为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毕竟，那时候发生的好多糟心事，老莫都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回到当下，老莫发现橱柜里根本就没有山珍海味，甚至连几个土豆都长霉了，他用手摁住额头，劝告自己要乐观一些。

土豆发芽了，那不是比没发芽的土豆，更管饱吗？

告别蓝星许多年，老莫再次拿起菜刀，手生是不可避免的。两颗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案板上，才被宽衣解带的土豆。每一刀都是竖着进去，斜着出来，并有好几次差点切着手。老莫心态临近崩溃，差点把菜板给砸了。

为了炒一碗土豆片充饥，老莫如是安慰自己：为了吃饭，我连班都没去上，连正在鏖战的兄弟我都没去救。区区一颗土豆，马上就切好了。总不能在失去好兄弟的同时，还饿着肚子吧。

可是，凡事往往不能如愿。这种分心，直接导致拿刀的手出了差错，眼看就要切到手。还好，他的刀工十分差，虽然切菜很慢，但是也让他有缩手的反应时间。

手悬停着，无法动弹。不远处，一只蚊子静止在空中。倒计时的声音也不再响起，时间再次卡壳了。

又来？这怀表到底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老古董啊，比我爷爷膝关节都容易出问题。

箭在弦上，老莫看着即将切到手的菜刀，时刻准备着。只要时间一恢复正常，他就马上把手指抽走。虽然很饿，但自己对于荤菜其实也没有那么渴望。

此刻他好像变成了一名短跑运动员，紧张地蹬在起跑线后，等待裁判的信号枪响。

这次，他并没有等很久。估计怀表也习惯了卡壳，已经见怪不怪了。不一会，好像有一只大手按下了播放键，时间重新开始转动。

事关手指头的安危，老莫一直都保持着全神贯注。他掐准时间，指头沿着土豆切片的斜面纹路飞速后撤，眼看就要避免这场血色案件。

也由于他的聚精会神，他在时间开始的一瞬间，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听得很清楚，怀表倒计时的声音声，在一秒之内连响了五下。急促的“哒哒哒哒哒”，节奏很紧张，让人心生不安。

就好像，本来遥不可及的灾难，迅速地出现在眼前，让人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菜刀重重剁在菜板上，血液侵染了土豆。不知这顿早饭，老莫还吃不吃得下去。雪上加霜的是，本来那只蚊子出现在五米开外，老莫张开嘴巴准备喊痛的时候，那只蚊子竟然凭空出现在他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