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忏悔28（2 / 2）

“踏、踏、踏。”

两人紧张地守在门口，不知道会等来一群鬼怪，还是已经发生了诡异变化的金煤。

金煤的圆脸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如今，阴沉的天空发出的黯淡的光，从玻璃穹顶传来昏沉的光线，老莫甚至过了好一会才确认这个东西的外表属于金煤。

老莫和莫寒往后退了两步。

“多了一个人？怎么回事。”金煤问道，他有大半张脸都处于黑暗中，让人分不清他的意图。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你为什么在里边待这么久？你为什么没有被杀死？你这里，是鬼怪最后的藏身处！”老莫仔细在一片灰蒙蒙的光线中辨别金煤的面部表情，看他有没有大睁着双眼和嘴巴。

“我拉肚子不行吗？我这里边可没有鬼。你也活着出来了，说明鬼并没有藏在厕所里。”

“胡说！”老莫厉声质疑，并悄无声色又后退了半步，把自己的身子掩藏在莫寒身后。

三人就这样对峙着，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好吧，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确认一下。”老莫率先打破了寂静。

金煤也想要排除自己的嫌疑，老莫虽然神秘莫测，但是他知道很多线索！因此，金煤也主动向后退了半步。

老莫酝酿了许久之后，吐出一句话，字字诛心，“你在杀死你深爱的母亲的时候，根本就没被邪神给控制对吧？邪神根本就无法降临到这个位面。”

接着，三人又重新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

“是的。”金煤缓缓开口，声音很撕裂，仿佛即将抓狂。

“邪神虽然能够左右我的情绪，但是不能直接控制我的身体。那天，在我母亲给我买了橘子来的那天晚上，是我亲手杀害了她。

我请你先别打断我，我的确是个小人，是个畜生，你们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我要说明一点，我的母亲，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金煤带着很明显的哭腔，哽咽着说：“她从小就相信我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她把所有的钱都放心交给我，让我闯荡，我一直都很失败，她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这种信任。

我在染上邪恶的气息后，性情大变，我愁闷地跟她诉说，每次都能得到安慰，可我却不知感恩。

我在那天晚上跟她说，我杀了她，就能得到滔天的富贵。她还在安抚我，说我从来就是发财的料。我当时怎么会觉得，取得邪神的信任，会比我母亲的命还重要。

后来，我有钱了，强大了，可我发现，我苦苦追求钱和权，本来就是为了她，她不在了，我有再多的钱和权又有什么意义呢？”

金煤将鼻涕擤在地上，平复了好一会。

再度开口，语气中没有了刚才的崩溃，甚至没有了邪神留下的癫狂，而是一阵平静，其中包含着一种深深的决心。

“没有她，或许现在的我还沉浸在邪神的教唆中吧。所以，我请求你带我出去，我要复仇，哪怕被邪神轻而易举诛杀，我也要复仇，这是作为一个畜生的我，对自己最后的救赎。”

莫寒也有一个好母亲，因此，他叹着气蹲在煤老板身边，递上一张纸，也为眼前的这个人至中年，却始终无所建树的男人，拾起了最后的尊严。

老莫知道自己的同乡都是些难以捉摸的疯子，以制造各种各样的悲剧为乐。他并不同情金煤，但成全一个忏悔的人，听起来还不错。

老莫缓缓转身，将目标转向那一排排高耸的书架。

“那么，厉鬼的藏身处，只有可能在那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