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行云布雨是旧梦，旧梦曾让泪痕深41（1 / 1）

柳进抑郁了。没有办法，真的没办法；激素与气候的变化，总是让蛇触不及防；曾经阅人无数的大懒蛇，在楚王妃婉转低回的歌唱声里被点醒了。清静的蛇心，莫名躁动，身体也随之有所变化；变得更长了达到了33米。33米长的大懒蛇，在野地里，由白色渐渐变红，那红色正是钢铁烧红的颜色；柳进正在经历着心的清静，到烦躁，到暴躁，到了暴怒的过程；不是因为什么事，只是因为作为一条蛇，这么多年了，既不能够达成梦想，反而是没有寸进；身体也多年没有蜕皮，身体与心理的同时作用，曾经积聚的那些负面作用一起发作起来。

柳进能怎么办呢？就让这暴脾气膨胀吧。于是33米长的大懒蛇，狂乱的嘶吼起来，在野地里翻滚起来；树被柳进压折，草则平平的卧倒，野地里草木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但平时被各种动物压，今天这长虫一个不爽，还要搞死一大片。求生不易啊；我只是一棵小草啊，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对吧；大地母亲她只能让我死在她怀抱哦。

柳进疯狂的翻滚着，挣扎着，胡乱的窜动着；周边的小动物逃跑的不快的，也一样遭殃了。曾经他们还能借着是大蛇的邻居，而不被其他中型动物当成猎物；现在却因为太过靠近柳进，而破家灭族；那整个一窝一窝，无差别的暴力袭击而来；什么筋断骨折、皮开肉绽就是最基本的形态；很少有什么小动物可以避免。柳进可注意不到伤及无辜；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痛苦正在深入他的灵魂；神奇的力量似乎在折磨他的身体；蛇身由白转红得更加厉害了，就如同深红色的玉一般，就连蛇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柳进能怎么办呢。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翻滚、弹起，摔落；任由着地面承受着他的乱蹦乱跳；一次又一次的摔打在地上，腾跳到空中，好像被人提在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抽着地面，又好像是抽陀螺的那根带子，像是被无形的人抓在手里不停的甩动。

大蛇就这么自己折腾自己，自己伤害着自己；被身体内的激素控制着，思想早就逃得不知道哪里去了。柳进想要化神龙的梦想，都像是过了很久很久，裹上了尘埃，落入了深渊，离着现实，越来越远；别人是明珠一颗，尘尽光生；柳进呢，旧梦一场，已经被裹上了灰尘，已被记忆尘封，已被现实抛弃。

柳进就这么挣扎着，痛苦着；而傻鸟，却心惊胆战，害怕柳进这么疯狂着，要是发动神纹，启动了傻鸟头中的剑气，那傻鸟不是得当场失智而死。到时神志消失，身体也失去了本能；羽毛落入尘去，身躯被蚁虫或者其他猛兽啃食，永远沉睡，失去身体，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傻鸟惶恐的看着柳进的疯狂，头顶的的羽毛都立起来了，它害怕到了极点；同时也不最乱动，它不敢乘机弄死柳进。傻鸟在天空盘旋着，盘旋着却并不能解决它的困难，于是它降落到地面，用10米的大长腿，扫着草木，远远的看着柳进在生死里徘徊。傻鸟一脸复杂的表情，都从它那不停眨着的眼睑和转运着的眼神中显现出来。

但是，傻鸟没有办法，也不敢冒险；柳进死了，它未必不会被影响到而死去或者伤残。所以它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柳进。一只王者级别的猛禽，曾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现在成为别人的坐骑，傻鸟是不爽的；成为曾经食物的坐骑，这就不只是不爽了；那是社死等级的耻辱。你说傻鸟应该怎么办呢？当怎么个身体被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头部被反复敲打，一道剑气穿在神魂中；而这个敲打你的，还能带你去到，一个你不曾去过的位置；能够发动如雨一样的剑气，这傻鸟又能想什么呢？

傻鸟能活得这么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小心，苟得住，少冒险。所以，在没有达到绝路之时，付出全力，搞孤注一掷，傻鸟是不干的；除非时机到了，否则傻鸟是不会搏命一击的。傻鸟曾经的旧事，那些美丽的，香甜的，自由的旧梦，跟现在这样，成为一条长虫的坐骑；这是多么离谱的差距，天差地别，这个词是不是就能很好的描述这种差距；傻鸟的心里有没有落差，想不想随时让柳进归天。傻鸟随时都在想，如果不是有生命危险，傻鸟现在恨不得高声鸣叫，让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让他难受的东西，只有这种生不如死的体验。傻鸟，做着各种各样心理建设，比如蛇死了，而鹰没有事；那就拔皮、吃肉、饮血；要吃蛇血、蛇肉羹；蛇皮呢，用来做扎头顶羽毛的蝴蝶结，做一个蛇皮包包，还要是高档的，做一条皮带，勒在肚子上，写上一个驴的拼音。这么一身着装的傻鸟，要去曾经见着它被蛇降服的人面前，要去曾经见着它被蛇骑的所有动物面前，去显一显；让他们都知道，傻鸟已经胜利了，得到了自由，而蛇则成了它的装饰品。

可惜；这只是傻鸟的想象罢了。柳进一直做着行云布雨的梦；一直都不曾放弃。柳进想要由蛇化成神龙；想要张牙舞爪，想要乘着云，朝游北海暮苍梧。就像小说里的猴子，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做为一只爬行动物的柳进来说，这是多么高远的想象；柳进很想这样；所以哪怕是每次只能得到一点点的月华，哪怕从傻鸟那里学到的功法，增加的并不多；而且从神纹的增长这种，跟着梦想的方式完全不同的方式，柳进也不曾放弃；旧梦，就是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他不放弃的理由。所以现在他挣扎着，痛苦的乱滚乱吼，甚至于已经神志不清；但他不敢放弃，只为了旧梦深入内心，他不敢放弃。就像艾青的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爱的土地爱的深沉”，柳进也一样；为什么如此痛苦都不愿意放弃，因为修行是我醒来后，一直在做的事；还有些话叫什么沉没成本，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