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李会生不认为她是鬼，虽然脸涂的白到瘆人。大概是附近哪个村的傻闺女，晚上乱跑，下雨躲到他家的，正常人没有这样的。

“你叫啥，是哪个村的？”李会生又问，试图从傻闺女嘴里问出她家是哪里的，第二天好给人送回去，再傻也是个大活人，丢了，家里人也会着急。

傻闺女并没有回到李会生的问题，用遮住双手的袖子捂了眼睛，支支吾吾说道：“你能先穿上裤子吗？”傻闺女扭扭捏捏，像是害羞，又像害怕。

李会生暗道：她怕我就不用怕了。

只是光着屁股站在傻闺女面前确实挺那啥的。下雨衣服淋湿，把衣服都脱了。去关街门时是光着身子只穿个雨衣。家里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光着身子，反正就自己不怕被人看见。现在可不行，家里有个傻闺女呢。虽说是个傻子，归根结底还是个女的。别说一个女的，就是光着屁股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也不好啊，又不是在澡堂子。

自己就两条裤子，一条湿了还在堂屋地上扔着，另一条傻闺女穿着。裤衩子倒有，不过在东里间炕上的柜子里。东里间还坐着个傻闺女呢，李会生咋好意思在傻闺女面前晃着腚找裤衩子？男女有别的。李会生急忙关了东里间门，在堂屋打开灯寻摸了一圈，也就堂屋窗户上的窗帘能遮体了。

腰上围个窗帘回到东里间，李会生再次问起傻闺女是谁，家住哪里。

这时，傻闺女已经盘腿坐在炕边，回答李会生说：“俺叫娇娇啊，住你家西陪房，是一只最好看的老鼠。”说着，把脸凑近给李会生看，嘴里还说着：“你看俺好看不？”

好看个镐把子！跟个小鬼儿一样。

现在能十分肯定是个傻子了，胡言乱语，瞎说八道。李会生心说还住我家西陪房？我家西陪房就有个耗子洞，你是住耗子洞里吗？

一语成谶，还真叫李会生说对了，经过一番询问，这个叫娇娇的傻闺女还真的住西陪房的老鼠洞里。李会生不信，娇娇还露出自己屁股上的尾巴给他看，还不忘用衣服把屁股盖住。一条尾巴细又长，上边长了白色的绒毛，还会自己来回摆动。李会生用手拉尾巴拉不下来，再一使劲儿傻闺女“哎呦呦”喊疼。还，还真的是个尾巴呀！人咋还长了个老鼠尾巴？真有耗子精？赵天遇见过鬼，这世上能有鬼，那他现在遇见耗子精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太叫人难以置信，李会生问傻闺女：“刚才在堂屋窗台上的白老鼠是你？”

娇娇点点头。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叫李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