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26(1 / 2)

白玉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二十年前幕幕往事如翻江倒海般涌上心头。这愁的滋味经年不能吐出,一朝触及,喷泻而出。她从上学谈到工作,从婚恋谈到离走,与孟之伟的爱恨情仇倾诉得淋漓尽致。说到净身出门,割断恩爱时已是泪洒衣襟,泣不成声。程雷见此,一直压抑着的他连忙加满一杯热水,捧送到她的面前,并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白玉茹轻轻地推开他的手,讲起了白梅,她说最让她痛心疾首的就是女儿。那时她才周岁呀,他们硬是不让她带她走。先是公司上下见她去就把她堵在门外,而后竟把小生命藏到乡下的亲戚家,我发疯似的到处寻找,哭着,闹着,求着,孟之伟一直回避着我,我怎么办呀,我能怎么办呀,说着嚎啕大哭。程雷见状赶紧扶住她颤抖的身子,一个劲地安慰着她。是啊,世上哪个做母亲的不疼骨肉呀,他触景生情,也跟着伤悲起来。

一会儿,白玉茹舒缓开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程雷:“你说孟之伟与吴小蔚两人现在还都单身。”

“是呀,现在孟总没有再娶,吴总也没有再嫁的意思。不知孟总是不是心中还是只有您,‘除却巫山不是云’呀。”程雷有意缓解情绪。

“不会呀。”白玉茹自问自答道。“他们俩的行为是我亲眼目睹,他们这么多年来没有不结合的理由呀,是我当时看走眼了,或另有隐情吗?”她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妈妈,白梅可是你的女儿啊。”程雷又一次把她带入主题。“妈妈,这下儿子的婚事可大有盼头啦。”

“怎么这么说呢?”

“刚才吴总把我找去,是告诉我孟总有意让她儿子和白梅成婚,意思是让我不要参与了,她这样帮她的儿子说项,您是我妈妈,难道您不帮儿子争取吗?况且,白梅是您的女儿,您的话最有分量呀。”

“噢,原来她把你找去是这么回事。”白玉茹呻吟良久对程雷说:“我刚听了一些原委,说一些想法啊。一则,这事不能怨吴小蔚。毕竟是孟之伟事先把白梅许给焦蔚。二则你的行为也无可厚非。在白梅没办婚配手续之前完全有追她的权利。第三,目前就要看白梅的态度了。她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你就非得追她不可?”

“这当然了,妈妈,我为她把工作都辞了。如同卖身入府了,心还不诚吗?”

“可你们现在是兄妹啊。”

“我和她并无血缘关系呀,兄妹结为夫妻,锦上添花,更是一段佳话呀,将来我们会更加孝敬您的,我的好妈妈。”他抓住她的臂膀有些撒起娇来。

白玉茹定定神说:“我现在与白梅还没见过面,她是否心中还记恨我,怎么向她开口呢。”

“这您就不用犯愁了,您在过去不是不爱她,您的陈述,我想白梅听了也会理解您,她是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姑娘。”程雷信心十足地说:“妈妈,为了您母女相见,为了儿子的婚姻美满,让儿子来安排安排吧。”

说做就做。时值周末,程雷对白梅说:“明天下午到我家去一下吧,我爸妈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白梅初听以为是感情上的事,脸上红云一下子罩到耳根,连连说:“不要,不要。”

程雷轻轻一笑,“不要误解,这对你非常重要,我爸爸妈妈都希望你能过来。”

说到他爸妈,她非常感激救父一命的程医生,再也不好推辞什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答应了。

程雷的家坐落在城东偏郊,一幢不算现代的二层小楼。底层小院打理得很有品味。天井的东南角一尊较大的太湖石,翠竹枝枝相依,随风摇曳。西南侧栽有凌霄花,红得让人称羡。门前两侧各一花台,散布各种奇石假山,配以各种绿植,嵌上桥、亭、阁、塔和动物杂件,天然成趣,相得益彰。白梅步入程雷家的天井,欣赏着雅致的环境,早已被站在室内隔着玻璃的白玉茹看得清清楚楚,见了分散二十多年的女儿亭亭玉立地出现在面前,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泪流满面。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白梅,白梅,我的女儿。”一边叫,一边冲出屋内,紧紧抱住了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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