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 / 2)

孟之伟说:“那就送一副对联给你行吧。”他把在病床上酝育已久的对联有板有眼地读出道:“上联是:敲骨吸髓抽血,血洒病房;下联是:开膛破肚割脾,脾弃荒郊。”

“哇塞,好怕人噢。”程大夫说,“那横批呢?”

“横批是:杀人魔窟。”

“有这么严重吗?”程大夫说:“事实是事实,不过把我们医院描述成这样,以后谁还敢踏上半步啊。”

孟之伟笑笑说:“行,行,不这样,我把横批改了行吗?”

“改成什么?”程大夫问。

“普渡慈航。怎么样?”

“这样意思就全部反过来啦,即使上下联有些血腥,那也是为了病人好啊,是为了把病人送到健康的彼岸啊。”

所有在场的人都热切地鼓起掌来。

正在大家谈笑风生之际,这时来了一位穿着时髦,韵味十足的女士,她是白梅的母亲,也是程雷的母亲,是孟之伟的前妻,还是程大夫的现任夫人。

她轻轻地走进病房,大家都在欢愉没有在意她进来时,她却一眼看见了孟之伟。她一时愣住了,短暂地惊爆眼球之后,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白玉茹不知是怎样回到家里的,心脏一直在砰砰加速运动。她见到了分别二十年的孟之伟,还见到了站在他床边的吴小蔚,心乱如麻,五味杂陈。眼前这一切好似太虚幻景,这些是真的吗?

她急切地等待着程雷归来后立即问道:“住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是谁?你怎么在那儿啦?”她竟不知道程雷在那公司,程雷暂离跨国公司怕她烦恼没有告诉她。

程雷见问有意避开工作,只是说:“他是我一个同学的爸爸,是中兴开发公司的董事长。”

“站在他铺旁的那位女士是他夫人吗?”

“噢,不是的。听说他夫人在他二十年前就分手了,至今未娶新人。”

“那他还有个女儿不是吗?”

“是啊,叫白梅,不是也在场吗?你没看见吗?咦,你怎么知道?”

“孩子长大了,不认识了。”她自言自语。

“妈,你说什么,你对他们熟悉了解。”

“岂此熟悉,岂此了解。”她有些失魂丢魄的样子,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少顷,他又回过头来问道:“那董事长是什么病,要紧吗?”

“是血小板减少症,原先处于病危状态,爸爸已经给他治好了,今天就要出院了。”

“噢。”她有些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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