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之殉道者（1 / 2）
商厌再次睁眼时，眼前是线条干净简洁又遥远的天花板，身体上受伤的部位已经被细心的包扎好。
“小狗醒了？”红发女人坐在一张旋转椅子上，这时的她没有带着那华丽的金色的面具，脱去紧身战斗的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宽大T恤和短裤，看起来格外宅家休闲。
商厌看着这个女人，几乎是瞬间从床上起来警惕的防备着，睁眼时他就观察到了一边的那把锈刀，起床，飞扑，锈刀出窍，锈刀以一种极快的方式劈砍过去，红发女人看着商厌稍微有进步的动作，只是平静的拿出匕首格挡。
“不错有进步，但是我告诉你，现在的形势你最好坐下来和谈！”红发女人说着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匕首，被格挡弹开的商厌身后一张椅子平移过来，他压下心中的愤怒后退坐到椅子上。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商厌问，话语之间是冷漠的仇恨。
“看来你不是很会谈判！小狗，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见你！”红发女人伸手指向商厌的侧方，一个身上浑身被白色丝绸布料覆盖的人赤脚走出。
他很高大，白色布料之下饱满的宛如古希腊雕塑一般健硕有力的肌肉若隐若现的透出，肉欲与圣洁在他身上呈现出一种和谐的神性，那是美妙又圣神的躯体。
“你好！”他开口打招呼道，他的声音也浑厚有力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慵懒和属于他的金属感。
“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所以很难告诉你我是谁，不过我相信我和你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男人说他随意的坐了下来，他坐着就像是一尊赐福的天神。
“我的朋友可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商厌不屑着看着红发女人和神秘男人。
“你知道自由城吧！”男人用平静的语气开口。
“知道，一座很不错的城市，我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商厌并没有隐瞒，他想隐瞒大概也瞒不住眼前这个男人。
“一千年以来再也没有人类踏足过星空，他们都被困在这片大地之上。”男人说着语气里是无限的惋惜与无奈。
“所以呢？”
“在我可以观察的过去人类，曾经踏上过遥远的拉莱星云，那是可观测宇宙的，最远的一颗适宜人类生存的星球，但是看看现在，整个人类族群被囚禁在秩序与宗教侵染的荒娅之中，他们大多数人坚信如今就是终点，愚昧的保持着衰退的生活！”男人说着将全息投影的各国政治体系放在三人中间。
“愚昧吗？”商厌看着男人发问，他们两个拥有截然不同的灵魂这一场对话注定不会有一个中庸的结果。
“人类不仅愚昧还可恶！”红发女人凉薄的说，她淡漠的眸子里面带着对人类这一个种族的否定。
“你也是人类。”商厌反问道。
“所以我厌恶我的生命！”红发女人说着看向自己十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恨恨的说。
“巨人之战以后人类所有的科技改革都是靠着发掘考古，他们忘记了自己的祖先曾经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自由城的恒熵组织知道吗？”
...........
商厌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计算出，以现在人类在科学，哲学，政治上的倒退程度，再过一千年这个原本传奇的种族就会消失在这片荒芜的大陆上，人类这个文明最终会自己走向空无的荒原！”
男人说着，他身上带着太古的先贤最荒诞的可悲，他是世纪终结的见证，冷眼旁观着人类的自我消亡。
“嗯，很可惜那只是你的无知观点！”
“在我的眼里人类身上带着的抗争精神永远不会消失，他们自由的灵魂会带着这个族群走出荒原，愚昧也好，腐败也好，这些都是抗争之花生长所必须的土壤。”
“站在王位之上的人看不见布衣草莽的奋斗，生在烛光之下的人看不见夜色之中执炬奔跑的人，他们的未来和命运不由你高傲的评说！”
商厌对眼前这两人并没有太多的好脸色，莲安的死深刻的告诉他眼前人是宿敌，未来自己与他们只能是你死我活。
“凌霜华，你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和商厌先生单独谈谈。”男人要求红发女人出去，商厌才知道这个极其冷艳和狠心的女性叫“凌霜华”。
“好！”凌霜华起身走出去，一脸无所谓。
“你认为命运存在吗？”男人抛出一个无头无脑的问题。
“我无法证实它不存在！”
男人抬手一双很标准的带着青筋的手伸出白色的衣袍，只是一动，室内瞬间卷起飓风，空间之中撕裂开了一道奇异的裂缝，那裂缝就像是自己曾经坠入过的光河。
“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是只要穿过这道门你就有可以回去。”男人平静的说。
商厌走到裂缝处他看着这光河如那空间之中一般依旧寂静的流淌，他伸手想去触碰，穿过去就可以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商厌是心动的，就把这里当成一场濒死的幻想，穿过去回归平凡，最终商厌选择放下手。
“我亲爱的主角！”成砂的话莫名其妙的响起在脑海之中，像是撕开云层的阳光，商厌脑海里不禁想起她说过的那些话，和那光河之中的启示，叛逆一次吧，总有人可以打破既定的结局，他还有朋友还有尚未成为爱人的爱人。
“谢谢你，但命运告诉我现在并不是回去的时候！”商厌说着转身面向男人，示意他的诱惑没用。
“天恒是恒熵组织在天人战争时制造出来的超级自主计算机，它带着自由城走过了天人战争时期和巨人战争时期，它太老了，它对自由城甚至是整个荒娅来说已经是应该留在过去的历史了，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全新的时代，你接触过太一看见过未来吧！”男人问，他的面纱之下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然后呢？”
“替我寻找几件小玩意，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得到！”
“就当做一场游戏吧，你孤身来到这里总是需要一些目标的！”男人说着将手里的芯片推了过去。
“哦！”商厌饶有兴味的表示兴趣，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神教院那群老头子太过于自私了，你知道吗，天恒的系统权限在巨人战争时被四国掌控，每人手持两柄权限，只不过巨人战争结束后八神器随着几个国家的灭亡和政权更迭消失在了历史之中，天恒这么多年来一直自我学习发展，但是它走进了死胡同，你看自由城应该就知道它需要修正了。”
“所以你要我去寻找八神器，然后杀死天恒？”
“杀死也好，重启也好，我相信你在寻找的过程中会有答案，命运赋予了每一个人波澜壮阔的剧本，去寻找吧，就当是一场游戏，或者旅途。”男人说着起身，走到商厌面前，拿个芯片将一段绝密的文件放出。
“希望你所说的一切不会让我失望！”商着看向天恒目光里是探究。
“不会失望的，你该离开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天恒手指一动，商厌被捆成了一个粽子。
“你这是干什么？”商厌问。
“送你去个地方。”男人说着拎着商厌像是拎着一节大香肠一样走出门外，凌霜华正靠着巨大的落地玻璃走廊，翻着一本烫金小黑书，书名被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挡住，如果不是事先了解她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位冰山美人。
“凌霜华送他去黑渊吧！”男人安排到，商厌被转手到了凌霜华手上，她收起那本黑色的烫金小书，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商厌那狼狈的样子嘴角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凌霜华长的及其美丽又及其冷漠，那惊才绝艳的脸只要一个微笑，就会如春风化雨一般，可惜她就像是一朵长着剧毒尖刺的冰花，没有人见过冰花盛开于温暖的春天。
“毒妇！”商厌臭着脸说。
“哦！”凌霜华无聊回应，商厌被无人机抓着，两个人一路上几乎是没有说话，直到踏上一架小型飞机凌霜华才开口问出了一个没头没脑的话：
“你见过我吗？”
“见过，你杀了我的朋友！”商厌平静的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着你来报仇！”凌霜华又挂上了那副妖魅冷漠的笑说着，还伸手去摸商厌的脸，像是情人之间的挑逗与调情，就像是在摸一条不服管教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