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17(2 / 2)

   抓住了兔子,阿笪累得汗流浃背,忍不住朝王道容抱怨,“这都是第几次逃跑了,郎君对它这般好,它还这么不识好歹!”

   “养不熟的玩意儿就该让它被鹰捉了吃了。”

   王道容平日不喜欢同人接触,却爱养些飞禽走兽,他这间私宅,耗资百万,带了个漂亮的大园子,园子里聚石穿池,妙极山水,养了鹿和孔雀,鹦鹉和兔子,甚至还有蛇。

   他对这些飞禽走兽也极为上心,平日亲自饲养照料,但若说他有多珍爱这些奇珍异兽倒也不至于,纵使死了一两只,他也从不挂怀。

   阿笪这么说,王道容也不动怒,只吩咐他将兔子抱过來,骨节分明的皙白手指抚摸着兔子,又喂它吃了点儿菜叶。“兔子狡猾,下次注意着便是。”

   便将此事淡淡揭了过去。

   那边慕朝游飞快地将眼前的饭食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赶在太阳将落未落之际,慕朝游又匆匆出了城。

   一连几天下来,慕朝游觉得自己对付城郊那些零散的伏尸鬼已经颇有经验,不必再由阿笪等人随行。

   阿笪肉体凡胎,没有灵气傍身,跟着自己对他来说估计也是种折磨。

   她和王道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王道容并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只是跟着她去了趟城郊,亲眼看她令鬼物化灰,回去之后问她要了那只金色的臂钏。

   王道容闭门三日,不知道给臂钏加持了什么符箓咒文,等将臂钏还给她时,他也尊重她的意愿撤走了阿笪与其他健仆。

   没了阿笪的欲哭无泪的死亡凝视,慕朝游简直就像飞出了牢笼的鸟一般,长长地松了口气,开始围着建康从南到北到处扑腾。

   南郊附近的鬼物她多多少少都交过手,但西郊还没去过。

   出了西篱门,在江畔停了下来。

   慕朝游遥遥地望了眼夜色中的长江。

   夜色中,江水拍岸,哗哗作响,月落乌啼,夜风凄清。

   不管时间如何变化,江水依旧涛涛不绝,奔流不息。

   她禁不住站在江畔,原地发了会儿呆,想起从前上大学那会儿和朋友去南京玩。

   几个人点了份烧烤又买了几罐啤酒,去江心洲野餐,附近不少年轻人都带了吃的喝的,铺上了野餐布看船看灯塔看日落。

   有情侣在放仙女棒,有人在遛狗,好一派热热闹闹,岁月静好的画面。

   而此刻江畔的芦草疯长得足有半人高,冰冷的江风无情地摧折着枯黄的野草,昏鸦呕哑的叫声叫得人心烦意乱。

   江河大地,芦苇瑟瑟,在这种环境下人很难不生出一种“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迷茫,就像是整个人被舍弃在这个冰冷荒芜的时空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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