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0(2 / 2)

   慕朝游这边搓指叹息,王道容却已经扯下一块车布,打包了个小包裹,还捡起一支散落的竹笛。

   “郎君当真有雅兴。”慕朝游苦笑,她只找到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碗。

   “生又何欢,死又何哀。”王道容垂睫抚摸着手中竹笛,淡淡地给了她一个十分魏晋独有的丧比回答。

   话虽如此,他还是又捡起地上一柄豁口的长剑,一张残弓,几只乱箭。

   “你会打猎?”她看着他拾起弓箭,心跳忍不住加快几分。

   王道容调试着弓箭,道,“或可一试。”少年平静地拈弓搭箭,瞄准远处那只正在觅食的珠颈斑鸠,也就在这时慕朝游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浑然一边,黝黑的眼眸一转,目光陡然凌厉冷冽,如晨霜雪。

   箭矢离弦,破空而去,珠颈斑鸠一声未发,毙命于地。

   慕朝游主动承担起料理斑鸠的重任。她拎起斑鸠往前走出几步,王道容没动,他垂袖望着这一地狼藉,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明显若有所思。

   “郎君?”她纳闷呼唤。

   王道容这才振袖提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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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朝游连只鸡都没处理过。

   毕业之后一般都是点外卖很少自己主动做饭,偶尔做一次也是菜市场买的现成的。

   慕朝游过年的时候看过她爹妈杀鸡,杀鸡好像要割脖放血,然后用热水烫毛吧?

   怀揣着不确定的心思,她硬着头皮问王道容要来那把豁口断剑,捏着斑鸠脖子,比划来比划去还是不敢下手。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并无任何主动出言帮忙的意思。

   慕朝游也不能指责他没有绅士风度,没有他射猎,他们两个今晚都得饿肚子。

   无奈之下,她只能深吸一口气,一剑缓缓下去,拿破碗接了鸡血,舍不得放过。

   之后拔毛、掏空内脏的狼狈自不必提。

   忙活一晚上,两个人直到傍晚才燃起一堆篝火。中途,王道容伤口崩裂又开始流血,慕朝游一阵手忙脚乱。

   好在他出生乱世,自己也略通医术,自己给自己包扎,不必假于她。

   没有盐调味,味道只能说是令人作呕。

   慕朝游很少吃自己不常吃的东西,一想到自己吃的是只斑鸠,她就算饿得胃里如绞,也难以下咽。只能硬着头皮逼自己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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