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独裁（1 / 2）
响鼓不用重锤，一点就明。
马国强坐着警车的后排，左边坐的是李诗情，右边坐的是肖鹤云，副驾驶坐的是张成。
肖鹤云一直看到后车镜里的马国强，马国强一路上眉毛上扬，挤在一起，鼻孔外翻，嘴唇紧抿，手扶额头，下巴扬起，嘴角下垂，眉毛向上拉紧，摸侧脸或摸耳朵，频繁的眨眼。
这都是内疚、自责、担心和害怕的表现。
百口莫辩。
马国强坐上警车时，四周都是围观的指指点点的人群，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那一张心心念念的脸。
警车刚刚抵达警局门口，李诗情扶着马国强下车，四面八方冲过来一群记者，为了抢流量都开着直播。
“马先生，你是轮换杀人案的凶手，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
“马先生，你昨晚的杀人的风格和手法都改变了，是刻意隐瞒误导警方的行政方向吗？”
“马先生，你昨晚是故意留下凶器挑衅警方吗？”
“马先生，你昨晚对醉酒少妇捡尸，没有杀她，但是毛都被你刮干净了，这是不是对她的一种侮辱，还是你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马先生，您都六十八了，以您的身体状况，如何完成杀害一个壮汉，这是不是因为您即将参加大选有关，有人不想你的连任，给您挖的坑？”
“马先生，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凶器，说是餐厅的切肉的刀具，唯一能证明是马国栋的就是上面的指纹。”
“马先生……”
在一众记者的狂轰乱炸下，马国强被带进警局里。
审讯房里灼眼的灯光，伴随着警察无情的拷问。
“张国强，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没有做过。”
张国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无措的扶下眼镜，又抬头看向他，强装镇定。
“那么昨晚九点到十点你在哪里？”
“我昨晚陪朋友吃饭，大约九点送朋友回家，十点左右我回到家。”
马国强摸摸鼻子很大的声音说话。
“你那位朋友是谁，她能证明从九点到十点你们都在一起吗？”
“没那个必要吧？”
马国强开始有点流汗，不停的拿手背擦脑门上的汗水。
“马先生，你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这样，你和酒醉的少妇在餐厅吃饭，期间你给少妇喝了大量的酒，大约到酒点左右，你带着醉酒少妇去附近酒店开房，由于赶时间，你就从夜巴黎后巷走，到后巷的时候遇到死者，死者和少妇认识，准备讹你，你恼羞成怒就拿出从餐厅顺出来的刀具，把男人给杀了。
少妇吓的就跑，被你打晕，报复性的侮辱，是与不是？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你没有准备，所以遗留了凶器。”
马国强突然两眼放光，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
“事情就是你想象的样子，我认罪，对，就是我干的。”
“这就对了，那你签个字，案子就结了。”
坐在一旁的肖鹤云一拍桌子喊道：
“张队长，你们就这样子办案的吗？这不胡闹吗？那就结案了？
办案全凭想像，证据呢？”
“刀就是凶器。”
“你也说了那把刀是餐厅切肉的，只要在餐厅用过餐的人都可以拿到这把刀具，你说对吗？”
“那刀上面的指纹怎么解释？”
“你用过餐，餐具难道你还带回家吗？再说，麻烦你帮我拿下杯子。”
肖鹤云把手里的茶杯递给张成，张成顺手接过来。
“你看，如果我拿这个茶杯砸死人，你是不是杀人凶手？”
“可是…”
“可是指纹可以从杯子上提取下来，就像这样。”
李诗情拿出来一个胶带贴纸杯子上，成功提取一枚清晰的指纹。
“那么…”
“那么，马先生为什么要杀人，杀人的理由是什么？
你查过他们在哪里吃的饭吗？”
“然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马先生到过后巷，是谁看见了还是有监控视频资料？”
肖鹤云问道。
张成抓抓头，回头看看旁边的墙，一脸尴尬的表情。
“小李，先带马先生去拘留病房休息一下。”
“是，马先生请跟我来。”
李警官扶着憔悴的马国强离开，张成站起来陪着笑说道：
“两位，请跟我来。”
说完转身就走，两人莫名其妙的后面跟着。
“局长。”
张成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喊道。
“这位是我们局长杜英，这两位比较专业，我没办法。”
张成关上门说道。
“两位，我们是接到马太太的求救，让我们把他拘留几天，因为有几帮人要害马先生。
昨晚的杀人侮辱案，就是两帮人嫁祸给马先生的，为了保护马先生，只能走流程把他拘留起来。
你们明白了吗？希望你们能保密。”
肖鹤云和李诗情对视一眼。
“那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当年赵海洋酒驾撞车死了，留下老婆和五个儿女，最大的也就七岁。司机马国强顶替了他的位置，没有要自己的孩子，帮她把公司运营的很好，同时也把孩子都培养出来。
但是这五个孩子各怀鬼胎，都认为马国强霸占了赵家的财产，他们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
这次选举就是他们的机会，也是导火索，马国强的商业帝国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只有马先生坐牢或者死了，才能顺理成章。
我还回跟进的，等大选过了应该就没危险了。”
“知道了，局长，我们想参与破案。”
李诗情说道。
“不行。”
“反正你们五个月都没破，我想玩玩，帮你们破案，不要钱。”
“这里是清水，只有不触犯法律，你们随意。”
杜英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张成。
“再见！”
李诗情陪着笑转身往外走，肖鹤云赶紧后面跟着。
“张成，你老小子能不能在业务上上上心。”
“知道了杜局，我出去忙了。”
天空湛蓝，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大地上一片绿意盎然。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仿佛在进行一场生命的盛宴。
“你干嘛老跟着我？”
李诗情一出警察局走进旁边的茶餐厅。刚刚坐下，肖鹤云坐着对面。
“我们俩是合伙人，服务员，两杯茶，两碟糕点。”
肖鹤云喊道。
“狗屁合伙人，你以为谁都能成我的合伙人啊？”
“那么怎么样才能成为你的合伙人呢？”
“看见对面的大楼了吗？随便买一栋，这是门槛。”
肖鹤云扭头看看外面，挑挑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很倾城，把手掌伸到李诗情的面前。
“干嘛？”
“身份证给我，买房要办手续啊！”
“小样。”
李诗情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到肖鹤云手里。
“要不，咱们先注册结婚吧！”
“可以啊！先把对面的事办法，这是门槛。”
李诗情笑着说道。
肖鹤云站起来说道：
“一言为定。”
说完转身离去。
李诗情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和手机连接，把在警局联网的时候，黑进档案系统下载的卷宗整理一下。
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在繁华都市的一角。这家茶餐厅位于城市的中心地段，是人们忙碌生活中的一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轻柔的音乐，吸引着过往的人们驻足。那天他带着满心的疲惫路过这家茶餐厅，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围裙，忙碌地穿梭在厨房中的女孩，他站在吧台前看着那个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柔和的音乐声如同涓涓细流，流过人的心田。茶餐厅二楼内客人并不算多，约莫着只有十数人，三三两两，都很自觉地小声谈论着各自话题。楼梯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令不少客人不由自主瞥一眼过去。
一名穿着牛仔裤、白色衫的马尾辫清纯少女和一名穿着紫色休闲服的身材高挑的齐耳短少妇，并肩走了上来。
整个茶餐厅内不少人眼睛一亮！
“看，两个美女！特别那个穿紫色休闲装的，啧啧，我大学在白山呆了四年，这刚回来，没想到我们这清水城竟然有这么一个大美女。真是熟女啊，旁边那个虽然稚嫩些，可也清纯靓丽啊。”
“猴子，美女再好也是别人的，别再做梦了。”
“嘿，哥，别打击我嘛。对了，那个身材高挑的，齐耳短的女的，谁啊？我活了二十多年了，这绝对是我看过所有女人中排名前三的。那五官，那气质……真的动人心魄啊。”
“猴子，我告诉你，那位美女名叫林清，那可是一个大人物，背景深的很，前两天我们看到的那辆价值两百万的路虎，就是她的。单单在清水城，她名下就有一座酒店，两座茶楼。而在我们县城这点产业，只是人家名下产业的小部分而已。”
“这么厉害？”
那绰号猴子的青年，不由瞠目结舌。
清水城，只是白山境内一个地级市县城，两百万的路虎在小县城内，也的确是很扎眼。
“林小姐，你的房间我们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茶餐厅二楼的服务员，立即迎上去。
这两位美女，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在不少人的注视下步入了包厢内，而后包厢房门关闭。
包厢内。
随意点了一壶茶，便让服务员退下了。
“林姐，这几天你可是天天来这，而且固定这个包厢。哈哈，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马尾辫少女笑着瞥向窗外，在窗外对面便是一个儿童福利院。
儿童福利院的空地上，正有福利院的一些工作人员陪那些孤儿们玩耍。
“你这小妮子。”
林清不由笑骂一声，不过林清还是时而透过窗户，朝下面的福利院看去，目光搜索片刻，似乎没现想找的目标，有些遗憾。
“怪了，那福利院空地上，找不到他的人影呢，他今天怎么没来？他不知道我们林姐在这苦苦等他吗？”
马尾辫少女故意感叹一声。
“好了，阿敏，别在这阴阳怪气的。”
林清轻笑一声。
马尾辫女孩肖敏点点头，随即疑惑道：
“林姐，我总感觉这个青山很神秘啊。当初我们去潭州自助游，那次林姐你遇险，那青山可是背着你这个大活人，走了近二十里山路啊。那可是山路！这青山的体力实在太可怕了。”
“他是很神秘。”
林清也点头。
林清还清晰记得，当初和青山结识的情景。
那次，林清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前往东北，去潭州探险旅游。作为资深驴友，林清他们一群人当然不会按照旅游区提供的安全线路前进，当时他们是雇佣了当地的村民为导游，去一些没对外公开的区域进行探险。
哪想……
罕有人迹的山林中，实在太过迷人。林清被一只罕见的鸟类所吸引，为了拍摄这只鸟类，不经意间竟然和大队伍分离了。等到林清惊醒过来，却怎么都找不到队伍了。
荒芜的山林内，手机根本没讯号，又无法和队伍联系。
这种情况下，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林清只能咬牙一个人走回去，可谁想路途中竟然遇到林区的偷猎者，这偷猎者见林清打扮，就猜出大概了。
荒山野地，林清又是这么漂亮，见到林清，这群在大山中，好一段日子没碰女人们的的偷猎者们雄性荷尔蒙激增，没有多做犹豫，一个个立即动手。而林清性格很刚烈，拼命反抗。
可一个女人，和五个大男人斗，怎么斗得过？
林清自然被打的受伤，眼看着就要被侮辱，林清都快绝望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大兴安岭中闯荡的青山出现了。青山闪电般出手，受伤的林清甚至于还没看清，那五个大汉便已经倒地昏迷了。
“哼……”
回忆起当初的事情，林清忍不住低哼一声，脸上却是浮现一丝笑容。
“青山他当时竟然还想让我独自一人走回去，幸好，还不算太心狠。总算将我背回来了。”
林清脑海中浮现过一幕幕当初的场景，在青山的背上，就好像漂浮的小船，回到了港湾。不管山路多崎岖，林清都感到心中宁静。
足足二十里路，还是崎岖的山路，青山就这么背着林清抵达目的地。
一般人走二十里山路都累的够呛，更别说背着大活人。而且还是在无人区那种地方。即使是优秀特种兵，恐怕也抗不住。
神秘青年青山和林清二人大兴安岭分别后，林清本以为难以再见到青山，谁想在这清水县城竟然又再碰到了。
“青山……”
林清还沉浸在回忆中。
“咦，林姐，看，青山他出现了！”
马尾辫女孩肖敏的声音，让林清惊醒过来，不由转头，顺着窗户朝下面看去。
窗户的对面，便是一家福利院，全名清水儿童福利院，林清和肖敏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看到福利院的操场空地。这个时候，一名穿着普通休闲装，戴着眼镜的短青年正端着一个盛满了苹果的大脸盆，来到了空地上。
“哇，苹果！”
“吃苹果啦。”
“快排队，吃苹果了。”
“不要乱，你在我后面。排好队。”
原本在玩耍的孩子们立即围了过来，同时很自觉地排成了两个小队。
儿童福利院，每天上午会给这些孤儿们一人一杯牛奶，而下午则是水果一个。这些孤儿们平时也没什么零食，所以下午的水果就格外吸引他们。
“谢谢叔叔。”
这些可爱的孩子，拿到红通通的苹果后，都很乖巧的喊一声。
那短青年听了，脸上也不由浮现笑容，手中则是不停放着水果。
茶餐厅包厢内，林清和肖敏二人正透过窗户观看着短青年放水果。
“林姐，你看青山那家伙笑的多开心，看来，他是很喜欢小孩子啊。”
肖敏感叹着说道。
“他是很喜欢小孩子，否则也不会来这福利院当免费义工了。”
林清目光完全凝聚在下方短青年青山身上，青山对待孤儿们那真挚的笑容，完全吸引了她，
“肖敏，我忽然想到要去做一件事。”
“做什么事？”
肖敏眼睛一亮。
林清感叹一声：
“华老太太，靠一人之力，维持着这所福利院近三十年，很值得钦佩……我准备捐款一百万，这样，你去和福利院的人接触一下。”
如今已经年过八十的华欣老太太，正是清水儿童福利院的院长。
“这可是好事。”
肖敏大喜。
此刻短青年青山也正不断放着苹果，大部分孩子已经领到，都开始大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