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灌木丛里(2 / 2)

“原力生命的进化本就是艰辛的过程,不知有多少战士没能熬过,沉睡变成了永眠。只有最年轻而富有生命力的躯体,才能承受这样的考验。小山榕,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面对质问,小龙虱语气稍显软弱的回答道:“山榕还有六…七…八…年,还有八年!而且山榕会…孕育灌木命种,马上就会有…原力果食!”

“哦~~~是吗,那又能怎么样?”蟾蜍大嘴咧开,嘴角上翘,露出戏谑的表情接着说道,“进化成为一名高级战士,培育出二十多棵命种,就像之前那位蝎蝽战士一样。然后一生守护着一块领地,活个几十年再死去,是吗?”

山榕不再回答,默认了这个说法——对普通虫族而言,高级战士便是一生成就的极限。

嘴角勾笑的蟾蜍大嘴张开,细密獠牙在黑暗里闪着阴森的光。“小山榕,你这样的小家伙总是充满活力,永远不清楚什么是衰老和死亡。爬行变得艰难,爪子和牙齿松动脱落,最后连呼吸都成为巨大痛苦。每一缕进入身体的空气都挤压折磨着内脏,然后带着所剩无几的温度离开。到了最后,变得一动不动,陷入永恒的黑暗。就像那边那只小鸟一样。”说完看向不远处一只鸟儿的尸体。

阴暗幽深的地表是雨林的坟墓,埋葬着无数生命。

山榕扭头看去。

这只鸟儿生前一定非常美丽,但现在那五彩的羽毛潮湿、枯槁、肮脏。其下早已干瘪,只余几只蛆虫争相钻进骨缝,吸取最后的营养,几条肥大的尾巴扭曲,蠕动。

这是雨林里司空见惯的景象,对以前的山榕来说,雪白的蛆虫还是不可错失的美味。

但是现在,它感到灵魂都被深入骨髓的恐惧攫取了。

我以后也会变得再也动不了吗?蚂蚁会爬进我的身体里,把我咬成空壳吗?

金鳞不再说话,只是咧着大嘴,无声地大笑。

把芭蕉叶包裹里的原力果实收进海螺里,金鳞又顶着芭蕉叶伞盖出发了。

山榕坐在海螺口,不去管自己朝思暮想的原力果实就堆在身后,只是默默思考。关于生命,关于死亡。

不知过了多少,金鳞终于出声道:“小山榕,出来看看!”

探头一看,前方是又一个虫族领地,二十多棵命种下,守着另一只蝎蝽战士。

“准备好,要行动了!”

这家伙居然又要偷原力果实!山榕气得鞘翅振颤,触角乱舞!

金鳞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无耻地说道:“你看那棵命种,它生病了,需要治疗!树干那么细,果子却那么大,把营养全部吸走了,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必须把果子切除!”

说完,故技重施,又抱上了一包裹原力果实,临走还不忘给劫掠的命种加上一个生命系能力!

“这棵命种生病了,树干那么矮,果子却那么大!必须切除!”

“这棵命种生病了,叶子那么薄,果子却那么大!必须切除!”

“这棵命种生病了,树根都浮出泥土了!,果子却那么大!必须切除!”

……

“这棵命种生病了,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它很漂亮!果子却那么大!你懂的,必须切除!”

一圈走下来,竟然把两米多大的海螺装了个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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