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阵中阵（2 / 2）

他低喝着，声音在空无一人的黑暗中回响：“你到底是谁？露面吧。”

声音在空旷无边的空间里回荡着，那些苦难之人如烟雾般消散，只剩释然大师独自一人。

片刻之后，一个声音清晰而悠远地回应了他，那声音既是无形的风，又像是穿梭时空的回音。

“我是你的试炼，也是你心中的疑惑。”声音缓缓说道，它在四周回荡，却不易察觉其来源。

释然大师警觉地环顾四周，却见不到说话者的身影。他沉声问道：“试炼？我的心中疑惑？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那声音似乎带着微笑，轻轻地说：“释然大师，你在寻求的过程中，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你自己都开始怀疑旅程的意义了。每一个心中承载信仰和追求智慧的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自己。我，就是你心中的反思，你的疑惑。”

释然大师沉吟片刻，缓缓问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一切试炼，又有何意义？”

“那就是智慧。也许真理本来就是荒谬的，也许智慧的尽头，就是引向自身的虚无。真理若不能在内心扎根，即便走到天边，也终究是无根之树，遇到风雨就会倒下。”

“而你，释然大师，你是智慧的寻求者，也是承载信仰的智者。你为了信仰和智慧走到现在，不过是为了给众生寻找解惑的道路，而你眼中的众生也只是九州国的众生。”

释然大师闻言，内心波澜不惊，他问：“阿弥陀佛，既然解不开，何不绕过去？”

声音笑道：“绕不过去，一切既定的因果，都必将在它该发生的时候准确发生。”

瞬间，释然只感到眼前一黑，身体便出现在了一个光明之地。

那光明如流水般波动，缓缓流淌，驱散了周遭的一切黑暗。释然大师突然意识到，这个阵法他似乎来过，又似乎有些不同。

如同上一个阵法，释然同样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目睹了一个婴儿带着微笑呱呱坠地，一切生命带着欢笑降生，不同种族不同信仰和谐相处，整个世界一片祥和的场景。

可下一刻，他眼前出现了五域之中，无数生灵在厮杀争斗，邪恶降临，黑暗笼罩，一个个生命带着恐惧与痛苦离去的场景。

光明和黑暗的交替，他像一个沉稳冷静的旁观者，盯着眼前的这一切，但他又深深参与其中，在这光明与黑暗交替的文明中苦苦挣扎。

一切生命的轮回，都在眼中呈现，他只是静静看着，并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