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狂刀82（2 / 2）

“啊——”

惊叫混着腐朽的恶臭漫了出来，女子微微蹙眉。

栅栏后面，一双双绝望麻木的眸子，这些人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直到红衣女子走到牢笼最深处，那些皱抹布似的一团团的人才迟疑着跑出去。

囚犯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地上只有一个哭泣的小女孩，和一具年轻妇人的尸体。

“娘，你快醒醒，有个姐姐来救我们了，呜呜呜......”

小女孩约摸四、五岁，脏兮兮的一团，眼泪在脸上留下道道沟壑，看不出面容。她伸出枯瘦的小手想去抓红衣女子的裙摆，愣了愣又畏惧地缩回来。

“姐姐，我娘、我娘不在了，对吗？”

红衣女子摇头，掏出一方帕子，替小女孩擦着脸，说道：“阿桃，你记住，身体是硬件，而软件么......”

李桃泪眼中闪出一丝好奇：“咦，姐姐你知道我的名字？”

红衣女子不答，两手并指，凌空虚画，一道道红色代码浮现在她手指经过之处。

牢笼内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李桃牙齿开始打颤，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

妇人的尸体开始抽搐，僵硬的关节咯吱作响，扭曲的四肢支撑着身体以诡异的角度立起。

“嘶、嗬嗬......”

尸体双目通红，似是在搜寻猎物，红衣女子突然一掌劈在她脑门，后者趴回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啊——”

李桃发了声喊，夺路而逃，然而却迎面撞上一道红色身影。

“啊啊啊，不要，姐姐不要吃我。”

红衣女子按住李桃的小脑瓜子，渐渐地，李桃不再挣扎。

“我说过，身体只是硬件。”红衣女子看着李桃，神色复杂，“功法，记忆，这些才是软件。”

夜色彻底笼罩沙漠，红衣女子放开手，李桃睁开眼，目光中泛着不同寻常的成熟。

“明白了？”

“明白了。”

说着，李桃捏起小拳头，电光萦绕，一拳击出，墙上多了个大洞。

“一直是娘照顾你，现在换你照顾她了。”

“嗯。”

“此间事了，我该走了。”

“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

女子扶起正要下拜的李桃，语气沉沉：“浩劫就要来了，赤潮、精神畸变体、邪月，世界会变得比这片沙漠更加可怕。带上娘亲，往东南方向，翻过黑门山，再向北，去找桃源村，但是不要信任那里的任何人。”

李桃点头道：“好。”

地上妇人面孔渐渐恢复血色，她艰难坐起，唤道：“阿桃？阿桃？”

李桃过去握住娘亲的手，说道：“娘，我在这，是这位大姐姐救了我们......”

......

星光洒下瀚海，望着一大一小两道远去的背影，红衣女子摘下面纱，心中默默倒数着。

某一刻，夜空泛起涟漪，一尊佛像的虚影出现在空中。

佛像双手指地又指天，盘坐在齿轮和管道糅合成的倒金字塔宝座上。

“李桃，时空震荡快要结束了，再不走，你我都会有麻烦。”佛像瓮声瓮气，说话时蒸汽从它嘴里冒出来。

红衣女子淡淡道：“嗯，走吧。”

空间再次泛起涟漪，佛像和红衣女子慢慢变成虚影，风沙拂过，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