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4（2 / 2）

关于契子的存在，他们没能找出满意的答案。不过后来对扭结又有了些新的认识。潭凊认为两个世界的映射本应是直接且通畅的。由此产生的因果关联自然是简明易见的。但物质世界内所有智体的终极困境就是自主意识。而正是因为在两个世界之间起桥梁作用的超几何结构体被逆转，出现了一个扭结，而这扭结给通畅的因果关联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阻滞。这种阻滞效应就是自主意识困境的根本原因！甚至可以说，自主意识本身，以及诸多的因果悖论，都是这个扭结的副产品！智体对自身的困惑并非来自一些表面现象，而是来自这个非自然存在的扭结。这个结论如果在今后能够得以验证，那潭凊可说是将父亲曾经描绘出的蓝图又实现了一大块。不过此时并不具备验证这种想法的条件。唯宁跟千趣很认同她的这个想法。在此基础上，三人都觉得双王特别在意的情绪问题自然也跟自主意识的产生有着莫大的关联，都是因为扭结作用的结果，而与超结合结构的外部属性无关了。

三个智体后来没再得出更多的结论。但觉得已经小有成果。考虑到这些结论很可能影响深远，潭凊跟唯宁觉得有必要通告一下双王，毕竟他们才是整个物质文明的最高主宰。或许今后在双王的助力之下，还能取得更大的进展。在这点上千趣稍稍有些迟疑，但将这些结论向双王报告可说是种必尽的义务，因而他也没再坚持。

当他们来到双王的殿宇，将上述结论做了番还算细致的介绍之后，欣王跟悠王却变得躁怒异常。就连在一旁听着的大智者怀奥也神色失常。只听欣王质问道：你们的意思就是这情绪和自主意识全部跟那个什么扭结有关系？

潭凊回道：很可能是这样。只是目前我们无法做最终的验证。

悠王跟道：也就是说我们以前的方向完全错了？！

潭凊沉默了一阵，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这点我无法肯定。但可能性很大。

悠王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对那结构体才研究了多久？又认识了多少？居然敢否定起我们的结论来。你再回头好好想想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胡话吧。

欣王接道：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转赋给你使用影量的能力呢？简直是浪费！

潭凊心中顿感不平，答道：怎么能说是浪费呢？这些结论有些确实是推测，但有部分还是有实据的。

悠王又道：一会儿说什么两个世界被翻转，一会儿说意识跟悖论都来自扭结，最后又是情绪也来自扭结。我看是正经的研究没什么进展，就胡乱编了些不着边际的玩意儿来糊弄我们吧！

千趣看这势头不妙，忙插道：我们真不是在胡乱编造，而是有认真想过的。这点请悠王跟欣王务必相信！

欣王看了看千趣，说道：我是没想到你也会积极参与其中。不过这也是你一向的风格，总喜欢折腾些不靠谱的东西。这回你可算是找到知己了啊。

这时，一旁的怀奥也插道：我就一直觉得迷乌主动让出影量的使用资格这事有点奇怪，看样子也是你在后面安排了。

悠王幽幽道：难怪了！我想你们今后也不必再用到这能力了。那我就直接收回了吧。

欣王接道：正该如此。另外，今后若还在我们面前玩花样，到时就直接将你们代表的整个子文明全部逐出文明本体！

从此，潭凊跟唯宁，还有千趣就跟超几何结构体的研究彻底无缘了，而且也远离了双王。两个子文明在网格世界中的地位也自然一落千丈，滑到了边缘地带，前景堪忧。潭凊情绪低落，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方向，茫然迷糊之间，竟然动了返回旧时空世界玩猎潜游戏的念头，还说很想去打听打听萨鲁是否仍在人世。唯宁问她为什么突然想找萨鲁。她说不为什么，反正就是想知道。就这么折腾了好一阵，终究还是被唯宁劝了下来。唯宁还算沉得住气，拿着以前积累的一些数据继续研究，但始终没有任何进展。千趣则一直没有音讯，似乎是因为这次打击，要跟他们保持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