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 2)

  “等会儿去武安侯府报个信,就说事已办妥,侯爷记着欠本王一个人情。”

  十一:“是。”

  雪下得紧了,天愈来愈冷。

  谢时观合了帘,低头又瞧见那盒子点心,看上去最早也是黄昏时买的,入了夜,已经是又硬又凉。

  从前沈却贴身伺候时,送到他跟前的宵食点心从来精致漂亮,荷花酥、玉露团、透花糍,冷食冰凉,热食温热,即便是在寒冬腊月里,沈却捧上来的点心也如新鲜出炉的一般。

  那时谢时观只觉得他用的很趁手,但也仅此而已,可等他负伤在床,不在他近旁之后,王爷才终于又想起了这么个人来。

  饮食起居上的小事,拆出来哪一件都是不痛不痒的,可极小的不爽快堆叠起来,不知为何却让他心烦的要命。

  王府里这些人加起来,竟也不敌一个沈却仔细。

  沈却……他忽而心想,那个小哑巴现下在做什么?

  第五章

  谢时观回府时已是深夜,内外府灯烛皆熄,他屏退左右,一个人走在廊下。

  冷墨浸染的夜空时有月光隐现,夜风卷起雪粒,时不时蹭过谢时观绛紫色官袍,薄薄地打湿他衣角。

  他并不避雪,反倒品嗅着冬雪的气味,信步走向寝殿。

  可就在路过寝殿旁的小院时,谢时观却忽然觉察出了几分异样。

  有光——

  三更夜里,沈却的院里为何还点着灯?

  那点昏弱的光亮十分不起眼,若非王爷夜视力极佳,几乎不可能注意到。

  他缓步靠近那方小院,脚下踏雪无声,透过院墙上嵌的乌木花窗,王爷隐约瞧见了一个人影。

  院中并未点灯,那点光亮源自于一只炭炉,炉子上放着一只锡制大水壶,壶口正不停往外冒着水汽。

  那人影腰微弯,提着一桶水就进了屋。

  谢时观翩翩然翻墙而过,而后借着屋侧水缸跃上屋顶,这一串动作王爷做的一气呵成,人落在瓦片上,那点极细微的声响立即便被风声所掩盖了。

  站稳后王爷又蹲下,用食中二指轻巧地挑开了半片瓦,透过那点缝隙饶有兴致地盯着屋里那人看。

  寒冬腊月里,半夜三更时,这小哑巴躲在院里烧水做什么?

  正疑惑着,忽见底下人猝不及防地解了外袍,而后便是短衫、再到中衣、里衣、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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