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的祖屋我的根(2 / 2)

你不记得了?”

大黑瞥了明易之一眼,舌头灵活地一伸,卷起一束青草,惬意地嚼起来。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明易之悻悻地嘀咕了一句,迈过木方门槛,进到屋里。

进屋就是一条泥地过道,左边是厨房,右边靠着墙壁放着一口棺材,放在两条长凳上,离地半米高。

黑油漆油光发亮,今年的新漆刷过没多久。

厨房左边靠墙是一个泥砖砌的两眼土灶,小眼炒菜,大眼煮饭兼煮猪食。

明妈坐在土灶后面,给大眼灶添干稻草和干油菜杆。火焰沿着大铁锅边沿呼呼地冒出来,带着一股柴火饭的香气。

姑姑明莲花蹲在土灶前面,挥刀在木砧板上斩着一只鲜鸡。

砰砰!

菜刀高举,猛地落下,非常有节奏,十几下,一整只拔光毛的鲜鸡,被斩成大小差不多的肉块。

听到脚步声,姑姑一抬头,看到了我,大笑道:“嫂子,易伢子回来了。”

明妈抬起头,被灶火映得通红的脸上,满是笑容。

“薛老师欢送会开完了?”

“昨天就开完了。”

“薛老师回去了?”

“早上八点,我们把她和她的表哥送上火车。我们四个班,差不多全去了。两百多人,站长都吓得在旁边打转,生怕我们搞事情。”

“你们刚考完,弦绷紧了三年,一下子松了,是得看着点你们。昨天欢送会,有喝酒吗?”

“我喝了一瓶啤酒。阿腾喝了三瓶,然后在饭店里打醉拳,三四个人上去都拉不住他。”

“他爱喝酒随他爸,酒量随她妈,不行。”

随意聊了几句,明易之放下行李,帮着姑姑把一大盆木耳洗干净,倒在一个木盆里。

又洗了一大把青椒,大蒜,葱和姜。

姑姑挥刀如飞,在厚厚的砧板上,把这些配菜和荤菜,切得整整齐齐的。

菜配好后,明妈拿着一米多长,巴掌大小的铲子,开始炒菜。

明易之原本想着去烧火,被姑姑一把推开。

“你烧火?别把咱家的房子点了。”

明妈也很嫌弃地说道:“去里面屋子里坐会,喝口茶,等差不多了去田里喊大家回来吃中饭。”

“好。”

明易之出了厨房,看了一眼那口棺材。

没动就好,动了就惊悚了。

沿着过道走进中间的屋子,这是客厅兼餐厅,非常大。

中间摆着一张大方桌,周围横七竖八摆着五条长凳子。左边是一个橱柜,里面放着碗筷,旁边是一个放杂物的木柜子。

右边是一张矮桌子,上面摆着四个用玻璃罐头做成的煤油灯,还有乱七八糟的杂物:镰刀,火柴,铜嘴烟杆...

进去一间是粮仓,分别装有稻谷、黄豆、油菜籽和棉花。

再进去就是爷爷的卧室。

一张很大的床,靠着墙摆放,挂着厚实的蚊帐,旁边是一口木箱子,箱子上放着一个煤油灯和火柴。

除此之外,可谓家徒四壁。

客厅东边有一扇门,走进去是一排四间,互相连通的木屋。

光线昏暗,就暂时不进去了。

回到客厅,在橱柜找了个干净的搪瓷缸,从大号土陶茶壶里倒出凉透的茶水,双手捧着喝。

姑父带来的本地土茶,汤水发乌,味道醇厚略带涩苦,有回甘。

透过客厅的窗户,可以看到西边的院子。

大约一百五十平米,用泥砖院墙围起来。靠南边是猪栏和厕所,其余大部分是空地,当中种了两棵树,一棵桃树,另一棵也是桃树。

小时候明易之经常在这两棵树上爬上爬下。

每年爷爷都会提大半袋的水蜜桃进城,那桃就是这两棵树上结的。

角落摆着一张竹躺椅,油光发亮。中风偏瘫的外公,在上面躺了三年,直到去年病逝。

明易之躺了上去,浑身舒坦,思绪也慢慢放松。

薛老师乘坐的火车,现在到了哪里?

渠阳,还是丰山?

昨天欢送会上,从她的表哥嘴里才知道,薛老师是同辈中唯一的女性,十二位堂哥表哥的妹妹。

真是百亩地里一根苗,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仁义里十三妹。

屋里阴凉却不潮湿,厚厚的泥砖把酷热隔在外面。风儿从窗户里吹进来,没两秒钟就被散去了燥热,变得凉爽起来。

躺在竹椅上,思绪乱飞,明易之的眼皮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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