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击鼓传花（1 / 2）

哈利走了，临走时他告诉了埃克斯他现在的住址。埃克斯说记下了，有机会他会去。

在哈利走远，周围没人后，埃克斯朝看向了角落，那里是隐身的芙芙藏起来的位置。

“我看到你了，芙芙。”埃克斯轻声呼唤，他的目光从干枯的白杨树梭巡到石子路的尽头，没有看到半个多余的人影。

芙芙从长夏石竹的灌木丛里钻出来，头顶还沾上了几朵粉白色的花。这几朵花卡在芙芙头顶稀疏的白毛间，没能让她变多好看，只是让她看起来更滑稽。

“小主人，那是谁啊？”芙芙紧紧地盯着埃克斯，殷殷地问道，“是不是您的朋友？”

“算是吧。”埃克斯谨慎地回答。

“太好了，”芙芙激动地说，“芙芙就知道您肯定行……您又交到了朋友，以后肯定会过得更开心。”

埃克斯并没有很高兴，他不是觉得哈利不好，只是有些感叹，他拿哈利口中的姨妈姨父和埃弗里夫妇做对比，很难分个高下，就像埃克斯和哈利比谁更惨一样，很难确定最终的结果。不过算上芙芙之后，埃克斯觉得还是自己更幸运一些，再算上斯内普，已经赢哈利太多了。

想到这儿，埃克斯才终于来了些劲儿，他朝芙芙伸出手说：“走吧。”

在蜘蛛尾巷的那栋房子里，斯内普从配置魔药的地窖里爬梯子上到一楼，他在厨房的小桌子上看到了做好的饭菜，就知道今天芙芙是又来了，也知道过不了几分钟，在食物的温度降到最合适入口的时候，埃克斯就会被芙芙带过来，所以斯内普决定等一会儿，他继续思考着刚才的问题，模拟着魔药增减成分的药效，计算着最终的效果。本就冷漠的脸色在闪烁的烛光下更显几分阴沉，像是在给刚回来的埃克斯和芙芙使脸色。

埃克斯早就习惯了，他向斯内普问好，然后向芙芙告别——芙芙不会在这里吃饭——最后他坐到桌子旁，对斯内普说：“先生，您肯定猜不到我今天见到了谁。”

斯内普主动中止了思考，可他的反应却像是非常不满埃克斯的提问似的，展现出了被打扰的不满。

这时候只用接着说下去就好，埃克斯习以为常地继续：“是哈利·波特，就是魔法界的那个幸运儿和救世主，他竟然和我在一个学校。”

当然，斯内普有些意外，他在思考后得到了答案，这绝对是邓布利多有意操控的结果。尽管哈利·波特名声很大，但他的个人信息其实被保护得很好。

“他会进入霍格沃茨吗？”埃克斯问道。

斯内普冷冷地说：“少管跟你无关的事。”

真稀奇，埃克斯在咀嚼牛肉的时候意外地想道，往日里斯内普可是从来不会对自己分享的东西有回应的，这次竟然说话了，极大可能是他还想听，那就再多说点吧。

“为什么不把哈利·波特接到魔法界呢？”埃克斯说，“这挺奇怪的吧？我们今天才认识的，他在他姨妈家住得很不好过，魔法界不管管吗？”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斯内普阴郁地说，“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无关的话题。”

埃克斯闭嘴了。一般情况下，当斯内普第一次否认时，有九成可能是在嘴硬，第二次否认，则大概率是在表达真实情绪，埃克斯赌不起了。

迟了一会儿，大概只有喝两三口汤的功夫，斯内普破天荒地主动开口问道：“你们交换住址没？当然，我不是想知道哈利·波特住哪儿，只是在我那时候，交到朋友之后……是会交换家庭住址的。”

“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埃克斯干脆地说了出来，他不觉得斯内普会怎么样，同时他也有点期待，期待斯内普会不会在等会儿再问点什么，然而令埃克斯失望的是，斯内普一整天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吃过晚饭，就离开了房子，或许是像以前一样去采购魔药材料了吧。

斯内普也是这样想的，他给自己晚饭后的目标定得非常明确——就是出门采购，尽管家里的材料还够他折腾一星期，但是斯内普身为魔药大师，在这时候可以找到很多的理由，比如坩埚是易耗品，鼻涕虫太容易死，火蜥蜴的血一不留神就会风干……诸如此类的理由让斯内普觉得今夜的采购势在必行，而采购的地点也是非对角巷所属，偏偏斯内普今天又不想用幻影移行直达，所以在从科克沃斯前往伦敦的途中经过萨里郡也是顺理成章。

在真正的踏上女贞路的时候，斯内普回想的是自己的过去，他想到自己从来没有主动打探过哈利·波特位置的原因，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邓布利多也没有把哈利·波特位置告诉自己的打算。双方保持着这样的默契，直到埃克斯进了哈利同一所小学。

斯内普觉得邓布利多肯定预料到了这一天，也预料到了自己会站在哈利·波特姨妈家的门口正对着的路边。这是完全的信任自己了吗？斯内普说不清楚，但到了这时候，他也懒得在乎了。

女贞路4号的房子亮着灯，德思礼夫妇的吼叫从里边传出来，他们的“达达小宝贝”狗仗人势的笑声混杂在其中，丝毫听不到任何哈利·波特的动静。

斯内普用魔法和魔药增强了自己的感官，他第一次看到了哈利，看到了莉莉·伊万斯的儿子，内心感受到的是强烈的悲怆和伤痛，只是一想到这个孩子是丽丽和詹姆·波特共同孕育的，同情和感伤顿时就被憎恨所淹没，他注视着哈利被德思礼一家围攻，最后被宣判关起来直到暑假结束，全程没有任何表情，哪怕周围没有人，学习摄神取念的成果仍旧生效着。

着实无趣，斯内普一直站着看到德思礼家关灯睡觉之后，果决地离开了，他一度认为自己只看了一小会儿。

这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对角巷很多货物齐全的店铺已经关门了，也就是说斯内普的行程被耽误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看了眼已经被打理干净的厨房，顶着心理上的疲惫来到二楼，经过埃克斯的房间时，斯内普放轻了脚步，当然，倘若有人问，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他只会说自己走路向来没有动静，不可能因为一个入睡的孩子而怎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