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搭船23（2 / 2）

“哎，”阿铁应道，“阿叔，船头请您过去说话。”那人点点头走了过去，辛伯便领着他进了舱室。

阿铁便去一旁吃饭休息，不一会见那人和船老大一起出来，看是商谈已毕，二人拱手作别，船老大笑容满面，礼数周全，一改往日蛮横，看来船资不菲，得其所哉。

忙碌十几日后，商队贸易结束，一条条红头商船整备待返，这日一早，舱内辛伯正清点物资，阿铁同几名伙计难得闲暇，拾子做耍，忽听舱门外有人说道：“船家，约定今日起航，可安排妥当？”

阿铁一听便知是那日助他之人，忙去唤辛伯，辛伯正算账呢，一时想不起来缘故，反问道：“什么人搭船？”阿铁提醒他道：“是那日瘦高的陆姓客人！”辛伯猛然想起一拍脑门，阿的一声道：“是那位陆先生！”忙出去相迎，又吩咐几名伙计收拾舱室。

商船以往常有过番之客，过路资费船头独揽，所以特意留有一间舱室专门做待客之用，并设有舷窗，还可看海面风景。

那陆先生轻装便服，只随身一个行囊，登船也不和众人多言，略一拱手抱拳，便进了舱室，除了出来用饭，一天不再露面。

晴天日暖，南风拥起金波，随着港口起锚号响，几十条商船满载收获张帆北返，顺风捋浪，两日不到，眼看行过马六甲海峡。

这日傍晚众人吃了饭，只那陆先生迟迟不来，阿铁把饭菜送到他舱外，叫了几声，他才打开舱门，阿铁见那人面色苍白，脚步踉跄，忙问道：“阿叔是不是晕船了？”那人摆摆手道：“旅途劳顿，无妨，把饭放到桌上，你出去吧。”

阿铁答应一声退出舱去，过一会来收拾碗盘，见陆先生躺在床上，饭菜吃的很少，便去烧了些水端过去，回去和辛伯说了，也没什么办法。

海上天气阴晴不定，白日里还天高云淡，晚上层云叠长，遮掩了星月，海面黑漆漆一片。

众人无事点了油灯围坐在舱中闲聊，谈及此事，阿铁道：“那陆先生力气随大，还是过不惯海上生活，行船这两日来精神欠佳，饭吃的越来越少，待几天再路过暹罗时，我去港口买些新鲜芒果带上，便能开开胃也好。”阿铁天性仁义厚道，那人助他一回，始终念念不忘其好。

山仔笑道：“晕船吐个几日就好了，你老说陆先生力气大，等他好了我和他比试比试，”正说着，众人身子一晃，好像船身被什么阻了一下，这是海上行船从未有过之事，辛伯惊道：“怎么啦？风向变了？”旁边舱室也跟着传出船头的吆喝声，命船上那名押工去看看，船上押工平日专负责主次桅杆升帆降索，忙提了油灯赤着脚跑出舱外。

提灯望去，见那主帆鼓起北向而张，应是风向不变，但觉船速却慢了不少，好像有物阻拦。那押工忙又走到船首，探身用灯一照，忽见吃水线往上两尺处拦了一条粗壮索绳，拽得笔直，自船首向船身两边人字形延展而出。

押工咦了一声，提着油灯顺着绳索一端走到船尾，只见海面上十几米开外一左一右两只单帆小舢板系着那绳索，跟在大船后面，舢板船头黑影憧憧，像有几人站立其上，海风到处，船桅之上一面旗帜烈烈招展，月光下那图案黑底白纹，若隐若现，绣着的赫然是一个骷髅。

押工大骇，方欲叫出声来，一把明晃晃钢刀已从身后伸到他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