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忆篇）女孩 11（2 / 2）

“我上天台，大喝一声，扔出扫帚，受到惊吓的不仅仅是**，还有王钦思，她受到惊吓，撞散了她背后堆放在天台上的钢管，滑了一跤的同时将一个钢管踢到了**的脚后，**因为这两次的惊吓，为了躲避扫帚后撤，结果重心不稳，跌下了楼。一切发生的太巧合，但是也就是这么巧合，是不是很可笑？”晏棠枫不再看着程星澜，抬头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程星澜沉默。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求老师换位置吗？”与其说是在和程星澜说，但更像是晏棠枫自言自语。

“为什么？”程星澜眉头紧皱，眼前这个人，熟悉又陌生。

“因为她在怪我，怪我看到字条太晚，怪我没能及时的阻止那件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我不仅没能阻止，甚至还看见了她最狼狈的样子。校方为了保护她，没有将事情大规模公布，**的父母闹到学校，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他们提出了和解，我们进行了赔偿。后来，她似乎是将对**的厌恶全部施加到了我的身上，她向老师提出要换位置，要求给我自己单座，我那时也想静一静，索性就同意了，想着这样，她可能心里会好受一些，那个时候开始，传出过很多个版本的流言，你听到的可能都是些文明温和的版本。”晏棠枫低头机械性地晃着秋千。

“后来呢？事情并没有结束，对吗？”程星澜知道众口铄金，必定是要积毁销骨，那几年注定是不好过的。

“后来？后来同学们都说我是个草菅人命的关系户，说我道德败坏，孤立我，疏远我。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听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那时候，有的话传到过陆嫣的耳朵里，陆嫣宽慰我，走过这一阶段，到下一个阶段一切都会好起来，不过可能她也没想到，我和王钦思这么有缘，又分到了同一个班。”晏棠枫自嘲着摇头。

“第一天进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不过我想着事情过了那么久，她应该也不会想把那些往事带到高中。后来那天她说了几句对我的看法，被你怼了之后，我就有意不再和她有什么接触。但是我没想到，她会在论坛上自己揭开这件事。”晏棠枫静静盯着程星澜手里的手机。

“棠枫，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在怪自己？”程星澜试探的问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时常在想，那时我发现她身上的伤痕，跟着她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太鲁莽了，我应该直接打电话寻求帮助的，而不是莽上去。也许我不莽上去，**被勒令停学整改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怨愤，他说我多管闲事。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是我强行介入了因果。如果那时候我早点回到教室，早点看到纸条，也许后面的事也还能有挽回的余地，王钦思也不至于对我怨恨，只能说一切都是迟的。”晏棠枫第一次将自己这么多年的梦魇讲给别人听，她从来不后悔做出的任何决定，但是这个决定她后悔了，她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定有更优的解决办法。

“棠枫，这件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已经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人性是复杂的，没有什么事情是非黑即白的。”程星澜轻轻拍了拍晏棠枫的肩膀。

“何荆和我说论坛帖子已经封禁了，我猜了猜，应该是你和赵琦处理的吧？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别人的嘴，我们是管不住的，他们想传，始终是会通过各种渠道流传的。没必要为了流言去浪费心神。”晏棠枫伸了伸懒腰，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这么多年我已经自我和解的差不多了，而且现在你这不也回来了吗，有你、有赵琦，有何荆，还有很多有趣的同学，我已经觉得足够幸运了，至少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谢谢你们，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时候，就愿意义无反顾的相信我、帮助我，说明我这人，也不算太差嘛。”晏棠枫拍了拍程星澜的肩膀，继续说道，“走吧，事情你了解清楚了，可以回家了吗？”

“好，回家。”程星澜轻声应着，手紧紧地捏了捏手机，心里已经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