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个恶魔 4（2 / 2）

万宇瘫靠在墙上，身上都挤不出抬手的力气，绝望空洞的眼睛里留出几滴残存的眼泪。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段声音。

那不同于他所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却如母语般令他感到熟悉。起初，还只是几阵模糊的低吼，随着万宇的意识逐渐消逝，每一个音节都开始变的清晰。

最后，在意识即将彻底崩溃的前一刻，万宇终于清楚的感知到了声音的意思。

“我可以救你们。”

这句话像肾上腺素一样精准的插入万宇的心脏，他瞪圆了眼睛哑着嗓子说道：

“我的命不重要，求你了，救救我妹妹。”

那声音很快有了答复，可在万宇听来这答复和耳鸣听到的声音别无二致。

为什么刚才会觉得这么熟悉呢？为什么我刚刚能听懂呢？

万宇只能想到一个答案，这是死者的语言，能听懂只是因为自己差点就那么死了。

此时的他好像抓住了一丝希望，尽管这份希望不真切又渺茫，这是万宇短暂的一生中第一次受到别人主动的帮助，虽然是个死人。

万宇想尽一切办法破译这门死者的语言，他慢慢发现，每当自己闭上眼睛，意识逐渐变的涣散，声音就会从完全无意义的低语，变成有情绪，似乎有迹可循的话语。

果然，人越是在绝望的时候，潜能越是会被无限的放大。终于，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意识控制后，他终于找回了对死者声音熟悉的感觉。有了之前那短短一句话的经验，万宇很快便掌握了这门死者的语言。

“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那声音说，

“二十世纪之后的人类都是蠢驴！弱智！窝囊废！”

万宇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方的语调听起来实在不太靠谱，但还是用死者的语言做出了回复：

“你刚刚说，你能救我妹妹？”

“哇——！”

刺耳的尖叫声给万宇带来的是深入灵魂的疼痛，那声音造成的痛感和耳膜没有一点关系，是从头到脚，哪怕是断掉的双腿都被震的一颤。

“小子！有你的！七十多年了！你是第一个回应我的人类！”

声音变的雀跃了起来，却被万宇打断：

“回答我的问题！”

万宇现在关心的事只有一个，

“你说你能救我妹妹，是不是真的？”

“当然！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快...救...！”

万宇强撑着的意识在此刻重新开始涣散，他知道，这次合上眼，是要真的下地狱见阎王了。

只一瞬间，万宇感到力量重新回到身体，一切伤痛烟消云散。此时眼前却还是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