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 2)

  不知道沈颂是怎么和他们商量的,居然在得到手麦的同时,还能得到蒋明的架子鼓伴奏。

  这是季应第一次在江平野面前流露出可以称得上是“尴尬”的神情,他半掩着脸,挡住沈颂投射而来的热切目光,无奈地说:“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练习了。”

  “宇、宙、毁、灭、心、还、在——”一句简单的歌词唱出了前路十八弯的感觉,上一个字还在地上跑,下一个字便飞上了九霄云外,最后一个调索性穿越大气层,连同他嘶哑的嗓子一起炸成了烟花。

  偏偏为他伴奏的蒋明好像遇上了知音一般,放下鼓槌连连鼓掌,海豹似的,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夸赞:“好!唱得真好!哥们没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啊!”

  季应:“……”大可不必。

  与他相比,江平野倒是镇定很多,仿佛方才的鬼哭狼嚎是一声都没入耳,自带了什么屏蔽装置一般。

  “不算打扰。”江平野说,“上午练了很久,大家都累了。”

  话落,他从高脚椅跳下,勾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季应旁边。晚上来得人多,为了多摆上一些位置,桌椅都不大。江平野一双长腿在木桌下根本伸展不开,单是大腿就已经顶上了桌板,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显得局促了起来。

  所以江平野先前不爱坐下面的位置。但是他也不愿意用俯视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同季应说话,那样太不尊重人。

  “阿野的腿真长。”季应用手撑住沉重的脑袋,眼皮微垂,卷翘的睫毛在阳光下铺了一层碎金,细细颤抖时让人下意识地想伸手捕捉。他依旧是那副懒懒的语调,但在调侃时却又夹杂着一股无意的勾人意味。

  江平野的视线从他的睫毛扫过,落在眼下的两片青黑上。季应本来皮肤就白,衬得两片黑眼圈更加明显。

  似乎是因为没有睡好,他的眼皮也有些肿,眼底还带着浅浅的血丝,像是刚刚哭过,可怜兮兮的。

  “后台有一张充气床,你要是困,可以先去睡一会。”江平野说。

  季应微微扬了下巴,疑惑:“嗯?”

  江平野感觉耳朵好像被羽毛撩了一下,火从耳垂燃起,竟还带了些痒。他注视了季应几秒,又把目光投向在台上“作乱”的沈颂,继续说道:“他没那么快玩完,离晚上演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先去睡个觉。”

  话落,又像是怕季应会拒绝,他起了身,破天荒地伸手在季应的肩膀上碰了一下。本来是一个托的动作,但由于他的克制与心虚,就像是故意抚摸一样。

  季应在江平野的触碰下像是警觉的猫,浑身肌肉绷起,若是有毛的话估计都得竖了三尺高。江平野的掌心很热,就算只是轻飘飘地一碰,还是很容易透过轻薄布料传递到皮肉上,激起一阵战栗。

  他吸了口气,故作冷静地说:“好啊。”

  然后起身,借着顺头发的动作抚过刚刚被江平野触碰过的地方,像是在缓解方才的那股酥麻感。

  后台有一间是独属于江平野他们地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供乐队休息和堆放随身携带的物品。季应当时也是在这间屋子的门口堵上江平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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