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 2)

  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而过,笑语欢声传来;两个女生站在路边,面色愠怒地催促电话对面的同伴;摇摇晃晃的男人终于躲在路边,点起一支醒酒的烟。

  为了避免过路的人,两人距离拉进,垂在身侧的手不免碰撞。

  江平野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起初也只以为是巧合,可在下个路口转弯时,季应微凉的手背再次贴上他的,但很快又再次离开,像是擦过旷野的风,顷刻间便无影无踪。

  江平野心绪有些杂乱,分不清季应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同性间的暧昧与试探大抵与异性间一脉相承,江平野虽不是什么扭捏的性子,但在感情上不免还是有些被动,偶尔有过的暧昧期中也品尝过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或多或少的欲拒还迎。

  倘若季应不提,他也没打算戳穿,想维持一个心照不宣的平衡状态。

  没想到下一秒,季应食指曲起,像叩门似的敲了敲他的手背,尾音上扬:“阿野,可以牵手吗?”

  直白的请求将他杂乱的心绪杀了个片甲不留,被碰到的那块皮肉都仿佛燃起了一把火,野火燎原般地烧了他半条手臂。

  不知道是肢体先背叛了大脑,还是大脑背叛了肢体,等他反应过来时,季应已经牵上了他的手。

  该有的反抗与排斥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不知名的冲动占据了上风。江平野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然后反握。

  季应的手指纤长,手掌却不宽大。大概平时也很少干活,除了常年握笔在指侧留下的薄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细皮嫩肉。就如他之前想象的那般,江平野的手正好能将他包裹住,而吉他弦和单杠在指腹与手掌留下的粗糙严丝合缝地压着手背上的皮肉,巨大反差带来的是无法言说的酥痒。

  江平野手的温度比他高上一点,通过交握处源源不断地传递至他的指尖、手心,甚至攀升上了手腕,心情都跟着水涨船高。

  季应愉悦地哼了几声他先前唱的那首《历历万乡》,好似真的生出了一丝他们在谈恋爱的错觉。

  哼到“少年不惧岁月长”时,季应抬头,发现江平野正侧目垂眸,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看我干什么?不准说我跑调。”季应的天赋都点在了别的地方,唱歌仅限KTV水平,勉强过耳。

  江平野说:“你的音色很特别。”

  “一般只有夸不出别的词来的时候,才会说音色特别。”话虽这么说,但季应的声音带笑,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平野和他解释,“确实特别,气息再练一下就很好。”

  季应晃了晃手,肩膀撞在江平野地大臂上:“那我有这个荣幸,让阿野教我唱歌吗?”

  “我不会教人。”江平野收紧了手指,却在强迫自己讲注意力从手上挪开,假装不在意地看向前方川流不息的车。

  “但我想让你教。”季应歪着头盯着他瞧,“不可以吗?”

  江平野这才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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