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敏感韵母(2 / 2)

身后巧儿见此,觉得有趣,笑出声来!接着,贾瑛、东青主仆二人均用不善的目光看过来,吓得她赶忙掩嘴。

东青回头,他虽自讨没趣,不过找到少爷,心里的焦急便算稍稍放下。

便尊循少爷吩咐,举着火把,头前带路。贾瑛和身后“捡”来的小尾巴,则亦步亦趋跟在对方身后,往莲花巷方向走去。

三人刚进莲花巷,就见巷子口呜央、呜央站了几十口子人,尽是附近的邻里街坊。

当这些人中有人看清楚小厮东青身后跟着的是贾瑛后,人群瞬间大哗。

一个个挤上前来,把贾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贾瑛只觉得无数双大手,开始对着自己上下乱摸,还有人…………

耳中又听有人嚷嚷道;“贾相公一切安好,您何处去了?快回家中,老夫人担心坏了、”

“贾相公,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让大娘再帮您检查检查”

“去,你这败家娘们儿,往哪儿摸了?”

“哈哈!”

“......”

众人七嘴八舌,不过都是关心的话。贾瑛废了番劲儿,方才挣脱。顾不得身上别扭,忙四下作揖,作彬彬有礼回道;

“诸位,诸位,贾某无事,贾某无事,不必检查啦!不过是外出办点事,没有禀报家母,还劳诸位亲邻长者半夜寻人,着实过意不去。抱歉,抱歉!呵呵……”

“都是街坊邻里,贾相公太过客气。”

“对对,不愧是我莲花巷的英才俊杰,贾公高门之后,说出话真顺耳。”

“贾相公不必管我们,还是赶紧归家,老夫人担心坏了,都带=春英出了寻几次了。”

正打这时,巷子里,人群后,传来一道焦急的喊声;“可是瑛儿回来了?”

......

贾家二进正堂。

明显饿到极点的贾瑛正风卷残云,对着面前三五碟菜狼吞虎咽。

一旁,其母贾刘氏则静静坐在一旁,一脸慈爱看着儿子大口朵颐。

贾刘氏今年三十些许,束发高簪,一缕翘弯的秀发从其耳后跑出,配合其皎好的面容,颇有股妇人风情。其身侧,一名二十些许,梳着丫鬟发饰的女子,不时帮贾瑛母子添茶倒水。她则是之前东青高刁状的主人公:

“春英”。

待见贾瑛对桌上菜肴清扫完毕,贾刘氏赶忙让春英到厨房,让老妈子把熬好的鸡汤端了上来。

对贾瑛催促道;“瑛儿看样子是饿了紧了,快,快趁热喝了。”

贾瑛确实没吃饱,今日做法耗费不少气血,看着面前瓦罐中肉香四溢的鸡汤,不自觉,咕咚咽了口唾沫。

有些尴尬擦擦嘴,讪笑两声,便捧起瓦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舒服!嗝……!嘿嘿……”

此时,喝完汤,方感觉腹中传来略微饱腹感,贾瑛眯了眯眼。

由母亲的贴身丫鬟春英服侍漱完口,贾瑛方从圆凳坐起,对身侧母亲郑重道歉道;“都是瑛儿无状,竟害母亲为儿子担心。“

贾瑛本以为,母亲会依旧如往常那般对他略微呵斥,今天的事也就揭过去了。却没成想,贾刘氏今日居然一反常态,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开口教训他。而是有些唏嘘看着面前的贾瑛,道;“瑛儿长大了,为娘也老啦!待这次“乡试”过后,不论儿是否得中,娘亲也该为瑛儿操持那结婚的大事了。”

说到此间,不知为何?贾刘氏忽然悲上心头,哽咽道;“若是你那死鬼老子,当家的还在,我们的大孙子这会儿都到处跑喽!”

大周男子十六“行冠礼”,表示可以成家。如今贾瑛十七,去年便由族中长辈行了“冠礼”,已然成丁。

贾刘氏说的不错!若不是三年前贾父早亡,他需要丁忧三年,行冠礼后他便会娶亲,到今年,孩子也是应该有了。至于贾刘氏所说,小孩儿能到处乱跑话,不过是妇道人家言之间,擅长夸大其词。

再者,贾瑛母亲贾刘氏如今也才三十有六,抓着华信的尾巴!

贾瑛前世,如她这般年龄没结婚的大龄剩女比比皆是,断断称不上一个“老”字。再加之,贾刘氏也就刚嫁过来那几年,过了一段苦日子。后来,贾父做生意蒸蒸日上,家境慢慢改善,财政境况便松快许多。后贾瑛穿越,中秀才,挖横财,更是让他家产业逐渐做起来,也有了一定门第。之后,贾刘氏除了月末于几家铺子收租外,无甚事,日子轻松惬意,气色很好......

不过,这般想法,贾瑛也只甘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在贾刘氏面前露出一二。女人都是敏感的,贾瑛可不想失言自寻苦吃。

故,对贾刘氏所言,他也只是连声安慰,外加附和一二。罢了,还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母亲放心,待儿子今榜连登黄甲,定然光我贾门楣,为母亲争来诰命。”

说到此间,贾瑛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今日画中宝钗的音容笑貌。遂桀然一笑,越身,于贾刘氏面前凑趣言道;“再给母亲娶一名大家闺秀,日日为母亲捏肩捶腿,服侍母亲。”

“呸呸呸,属“皮猴”的,端没个正行!”

贾刘氏闻言,没好气拍了儿子一下。不过其倒脸上神情,也随着贾瑛一番打诨卖乖,展颜开来。

随着,她扯着儿子的手,拉到身边坐下。贾瑛自是顺着对方,任凭母亲施为。

贾瑛重新坐下,贾刘氏便拍着贾瑛手,开始嘱咐;“娘既不求你光宗耀祖,光大门楣,也不求你给娘娶什么“大家闺秀”伺候娘受用。只求我的儿平安喜乐,咱们贾安安定定,也就心满意足啦!”

贾瑛忙应;“母亲说的极是!”

贾刘氏内心摇摇头,他十分了解自己儿子,这就是个不安分主。也知道对方如此,不过是让自己宽心。不过,对于儿子乖巧懂事,人情练达这点,贾刘氏还是十分满意的。

“儿你知道就好。为娘也之好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也知我儿素有大志向。不过,你毕竟年轻,以后机会还有大把。就算今科不中,再多等几年,娘相信以瑛儿的才学,必能高中。千万别有心理压力,累垮了身子。”

说到这里,贾刘氏语气顿了顿,开始佐证;“别的不说,就说你们贾氏荣国府的“珠哥儿”,当年也是年纪轻轻得中功名,在族内传位佳话。可后来怎的,刚娶妻,居然生生累得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说着说着,贾刘氏便说不下去了,面带一抹唏嘘。

但紧跟着,像是被蝎子扎了一般,忙扭身攥紧儿子的手,用极其认真的态度,叮咛道;“瑛儿,咱可不能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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