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猫与鼠(二)16(2 / 2)

 “做刽子手的,只是一把刀。而任何刑罚,都是统治者坐给被统治者做的一场表演。杀鸡给猴中的那一只鸡,鸡不重要,要的是让看杀鸡的猴害怕,害怕了,才会方便管理。杀戮本身是错误,因为它缺乏正确的意义。并且歌颂其残忍,是为了满足统治者的野心、欲望与执念,还有贪婪。只有认可那份贪婪的人,才会看不清其中的罪恶。”

 教授反问道:“哪里来的罪恶?不过是懦弱的同义词而已。”

 罪恶是贪,是残,是无畏。

 “我曾经在书上看过这样一个故事。农户要杀自家的狗来款待客人,那狗被死死地吊在老树上哀嚎。农户拿着砍刀,没有丝毫犹豫地对着狗的脖颈捅过去。狗挣扎着躲开,受了伤,满身是血,但没死。索性这一刀也把狗脖子上的绳套割开了,狗跌落在地,作势逃命。然而还没跑出多远,农户便拿着那滴血的砍刀唤起了他的狗。面对那熟悉的呼唤声,狗摇着尾巴朝农户跑了过去,绳索便又一次勒住了狗的脖子,这一次,农户没有失手。在当晚吃狗的席间,众人夸赞农户把这只狗调教得好极了,又纷纷赞叹这狗肉入口即化,自是主人养得好。”

 王世尧听了这故事,也没什么表情。

 教授则说:“这社会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圣人。当我逐渐增长了年纪,开始对万物与生命都有了共情,就再也不会去作践任何一个弱小却无辜的生命。当你可以凌驾在生命之上时,更要去思考手中的刀该不该落下。这种刀,也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刀,是你的决定。”

 王世尧望着窗外出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想大学时候的事情,直到身后传来对话声——

 “像咱们这种县内常住人口只有11余万人的小地方,想要找出个诈骗杀人犯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民警老吴坐在办公室里对比着报告上的最新内容说:“而且就现在这生存状况,嫌疑人想逃跑也难,上车出示个行程码、下车还得再刷个身份证,太容易露馅了。锁定线索人物之后,他就是想跑也跑不远。”

 小秦翻看着资料,也没有理会他的话,问王世尧:“头儿,听说那个受害人张丽萍是锡伯族人啊?那是少数民族了。”

 王世尧从窗边走到热水壶旁,端起泡的热茶,嗦了口:“这地方还有那种民族呢?”

 老吴吐槽他:“小王,大热天得喝什么茶啊,你也不怕上火。”

 “近来火大,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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