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神明35（2 / 2）
“嗯。”瑞肯应了一声，但他很明显没有从那一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整个人依旧略显茫然，只是本能的说着心里话：“放心吧，信号已经发出，最高级别的信号，神恩骑士很快就会来探查情况。等神恩骑士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杰伊没有丝毫放松，逼退几个想要靠上来的邪教徒后，他说：“别忘了最开始我们是怎么被发现的，当时可是有神谕啊……”
神，意味着什么？
更大的体型？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
在一个普通人可以通过锻炼，开山裂石，劈断河流的世界，什么样的存在，才配得上人们的顶礼膜拜，以“神明”来称呼？
杰伊知道好几种神明权能，那是让他想想都感觉恐怖的能力，可他之前没从老者那里套出神名，不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也无法提前做出应对，只能紧张的等待着命运的宣判，祈祷着神明不要在意这场小小的“胡闹”。
杰伊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若不是刚刚砍翻的邪教徒的鲜血溅到自己嘴边，他可能真的忍不住要笑出来——祈祷，向谁祈祷，神明吗？
嘴角的弧度刚刚扬起，便以一种极为扭曲的角度弯折回来，杰伊抱着脑袋，哀嚎倒在地上——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瑞肯，迈尔斯和舒乐，以及那些邪教徒，统统抱着脑袋倒在地上。
不同的记忆在其脑海中拉扯冲撞，记忆中明亮的信号弹渐渐模糊，最终消散不见，暗红的光芒再次布满庭院，断裂的节杖拼接在一起，鲜血倒流，头颅打着弯飞回无头躯体上，老者重新睁开眼，握着权杖，泪水充斥着他的双目：“啊，吾神……”
“真倒霉啊……”杰伊咬着牙站了起来，挡在瑞肯和老者中间：“怎么偏偏是个掌握时间权能的。”
“我更觉得倒霉呢。”祭台上燃起一团火焰，一道沉闷的声音从中传出：“我延伸在未来的触手被斩断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死在未来了！我只能再牺牲一条触手改变过去，就这么一下我少了两根触手！你知道我攒一条触手有多难吗！”
火焰缓缓飘向杰伊，老者跪伏在地，口中缓缓轻呼道：“吾神拉达……”
杰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拉达？三十七位正神之一啊，其实我在神恩帝国那边有点关系，要不你饶了我们几个，我回帝国后给你捐个金身？你看我是神恩帝国人，其实也算是你的信徒，要不我办场仪式，把你风风光光的迎回帝国？”
“神恩帝国人确实信仰拉达，但却不信仰我。”拉达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在乎的是恩，而非神，我要是被你们神恩帝国发现了，肯定会被直接宣布为假冒的邪神，你以为我不知道神恩帝国境内的几个邪神教团是怎么来的吗？”
“也许您会是个例外呢？”杰伊笑道。
“行了，油嘴滑舌的家伙，放开你的心神，饮下我的血，我许你活命的机会。”拉达不给杰伊胡搅蛮缠的机会，直接说道。
“好啊，没问题，但你看我怎么说也是有点身份的，您还是一位伟大的神明，咱们就这么进行受血仪式是不是不太讲究？要不您先等我沐浴更衣一番，再吩咐您的教众把周围打扫一下，咱们再进行受血仪式？”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拖延时间没有用，过去已经被改变，不会有人发现这里发生的事。”拉达的声音透露着一股戏谑，多年的人间经历让这位神明沾染上了人类的习性：“你在指望明珠城的城主？你觉得圣域能发现时间被改变了？死心吧，即便圣域也无法发现这里的事情，你以为我的触手是白白牺牲的？更何况，呵……”
杰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回道：“没的商量？”
“你觉得呢？”
杰伊叹了口气，执剑指向面前飘在空中的火焰，说道：“抱歉啊，我苟且了快三十年，可不是为了给神明当奴仆的。”
拉达问道：“苟且了三十年？那怎么不继续苟且呢？”
“因为我还是了解喝下神血有什么影响的。”杰伊看了看火焰后面，朝自己怒目而视的老者，叹了口气：“那个塞恩人，就是被你哄骗喝下了神血吧？以为自己可以与你周旋，找人解除神血的影响，呵，神明的移动教堂，哪是能轻易解除的。”
“你看起来知道很多东西，我对你在帝国那边的身份有些好奇了。”拉达说道。
“他是明珠城总督的孩子，吾神。”老者答道。
“那个总督？凭他能教出来这样的孩子？”火焰晃动，声音沉闷：“最后一次，饮下神血，我饶你不死。”
“呵。”杰伊冷笑一声，剑尖没有丝毫晃动。
火焰渐渐扩散，在邪教徒的齐声吟诵中将几人包围。
“唉，打算直接秒杀我啊？不先来回打几下？白瞎了我凹那么久造型。”杰伊随手把剑抛到身后，迈尔斯伸手接过，他神色复杂看了杰伊一眼，说道：“多谢，还有，抱歉。”
“抱什么歉啊，跟你们几个好汉死在一起，也不亏了。”杰伊看着逐渐逼近的火焰，来到三人身边坐下。
迈尔斯强撑着站起身子，喘着气，将力量汇聚在剑尖。
“你想再试试？没用的，神明不是咱们能对抗的。”杰伊叹了口气，劝道：“都要死了，省点劲好了。”
但迈尔斯却是倔强的不想放弃，哪怕死，他也想战斗着死去。
确实，仅凭他们是没有可能对抗神明的，而由于拉达改变了过去，明珠城的人，哪怕是圣域，也没有发现这片庄园的变故。
但，明珠城此时不只有圣域。
卡岚弹了弹手上发光的盘子，说道：“啧，找到了。”
地下的周祈平猛然睁开了双眼，抬起头看向上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