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胡言33(2 / 2)

三人立刻抖擞精神,朝着打斗声处走去,只走了百来步,便远远瞧见有两伙人在对峙。

一方人数足有数十,俱是身着黑衣,以黑巾遮面,手持钢刀劲弩,围住正中间一辆马车,地上满是七零八落的尸体。

而马车周围也守卫着十几个江湖中人打扮的武士,领头之人还是个光头,身材魁梧,带着一方木制面具,看不清形貌如何。

三人正惊疑间,两伙人又一次攻杀到一起,只见那光头双拳一振,瞬间便打死一人。那人倒在地上,头上包巾跌落,立时露出一根鼠尾短辫。

“是金人!”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俱生愤怒,不想国事败坏如斯,如今连金人都敢随意来宋境肆虐了。二话不说,当即拔剑出鞘,加入了战场。

有三人从外部攻杀,江湖武士们只觉压力顿减,内外合击之下,不一会儿,便将那些金人杀退。

攻杀一停,孙不二持剑而立,将剑身血珠抖落,而后还剑入鞘,望向那些江湖武士,对光头首领道:“在下全真教孙不二,不知尊驾姓名,缘何会和这些金人斗在一处?”

光头武士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全真三子,拱手一礼,嘶声道:“贱名不足挂齿,我等也是萍水相逢,见那些金人行凶,心中不忿,故而出手。还要感谢诸位道长相助,如今此间事了,便不多留了!”说完,只一挥手,真就带着一群武士离开,来去匆匆,留下众人一头雾水。

恰在此时,马车布帘挑开,一个布衣长衫,体格高瘦,面目清秀的文士走了下来,淡定扫了眼满地尸体,方才对着三人拱手行礼,道:“在下贾似道,字师宪,多谢诸位道长救命之恩!”

……

“爹爹,原来这便是临安啊,可比嘉兴还要繁华许多呢!”

黄蓉陪着黄药师行走在临安一条街道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黄药师感受着女儿对自己的亲昵,心中无比受用,不禁笑道:“到底是一国都城所在,别处自是不能比的。”忽的,他幽幽一叹,道:“倘若开封尚在,可比临安还要繁华几分呢!”

黄蓉体会不到黄药师忧国忧民的心境,只自顾道:“爹爹,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七公?”

黄药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急,咱们远来辛苦,先去寻一处地方吃点东西再说!”

“哦!”

黄蓉唯恐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悄悄吐了下舌头,立刻小鸟依人般跟了上去。

两人寻了城中一处酒楼,点了三四个素雅的小菜,又要了一壶酒,便慢悠悠吃喝起来。

此时正到了午间饭点,店内人声喧哗,黄蓉觉得吵闹,又装着满腹心事,只吃了两口就停下筷子。

忽听“哐啷”一声,众人抬头望去,便见一个虬髯大汉该是喝的醉了,晃悠悠站起身道:“诸位可知最近临安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吗?”

“什么大事?”有人举声附和。

那汉子道:“这事啊……发生在史相府前……”

话音未落,当即有人站起身道:“你说的可是严官巷被毁之事?”

“不错!”汉子重重点头。

旁边立刻有人道:“官府不是说要重新修整,所以先行拆除吗?”

那汉子哈哈一笑:“这哪是官府拆除,分明就是被人打坏的!”

周围一片哗然,居然还有人敢在相府门前行凶?

黄药师筷子也是一顿,不禁凝神细听起来。

眼见众人被自己的话所吸引,汉子不禁面露得瑟,大笑道:“当日我就在附近,远远便听到打斗声,直到靠的近了,才觉不妙。光咚咚几声,就震得我头晕眼花,瞧不真切。不过那般声势,却是至今难忘!”

有人不信,当即反驳:“那汉子,你莫不是在吹牛?有人打架还能毁掉一条街?这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在打架!”

“是啊,是啊!”

“定是此人乱造噱头,危言耸听,假的,假的!”

众人一阵哄闹,那汉子却是涨红了脸道:“某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黄蓉这时小声道:“爹爹,你说会是七公吗?”

黄药师举着一杯酒,道:“若真如那汉子所说,天下间能办到此事的,不过一掌之数,洪兄的可能性很大。”

二人各自存了几分小心思,到了晚间,住进客栈,黄蓉挽着黄药师的手臂,亲热道:“爹爹此去皇宫,定要小心些,那里守卫森严,千万别受伤了。”

黄药师冷哼道:“皇宫大内而已,洪兄去的,我便去不得吗?”

“蓉儿不是这个意思嘛!”黄蓉娇声跺脚,忽的眼珠一转,问道:“爹爹可要女儿陪你一起?”

黄药师淡淡道:“我去是做正事,你跟着做什么?”

黄蓉心中一喜,当即道:“既然如此,那女儿就在这边等爹爹!”说罢,福了一礼道:“祝爹爹马到功成!”

黄药师微微一笑,忽的抬指一弹,只听“砰”的一声,黄蓉穴道立时被点住,不仅动弹不得,连出声也难。

黄药师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道:“穴道两个时辰便会解开,那时我该回来了,你就在这儿好好睡一觉吧!”

黄蓉口不能言,内心焦急不已,眼皮眨地停不下来,泪珠儿不断滚落。黄药师只当不见,一挥袖,人已不见踪影。

黄蓉心中绝望,自己纵有万千谋划,如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是无可奈何。

待到哭累了,正欲睡着时,忽听迷迷糊糊间,门口角落传来几声悉悉索索的声音。

黄蓉用余光一瞥,心中不禁一阵骇然,只见一条青蛇,正吐着蛇信,露着毒牙,向她慢悠悠游来。

眼看就要爬上黄蓉的身体,在这危机时刻,房内一道锐风响起,蛇头噗地粉碎,血肉洒落一地。

一道青影立在屋顶,运足功力叫道:“欧阳兄,既然来了这里,何故避而不见?”

话音一落,一道白影嗖地蹿上房顶,身形如灵蛇飞线,曲折如意,无迹可寻。

黄药师赞道:“欧阳兄,一别经年,你的功夫越发出色了。不知前些日子,可是你同洪兄交手,毁了相府的门帘?”

欧阳锋脸色阴沉,冷哼道:“我不知你黄老邪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你伤我侄儿这件事,却决不可能轻易罢休!”

黄药师眉头一皱,心道:“这欧阳锋莫非被王重阳打魔怔了不成?怎么还扯到他侄儿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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