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弈棋（1 / 2）

十日后，京都，武宣王殿内，深夜。

张辰天和苏雄被那个带剑的老者引入武宣王殿外，里面传来声音：“老师，劳烦把他们引进来吧。”那头戴斗笠的老者轻轻推开门，张辰天吃了已经，独自弈棋的武宣王侧面对着他们，手执白子，头发却是都雪白了，连一根黑色的都没有。

苏雄忙跪下地上，俯首不敢抬头，说道：“臣苏雄叩见陛下。”张辰天刚要下跪，武宣王摆了摆手，说道：“免了吧。”张辰天只得站在苏雄旁边。武宣王继续说道：“苏雄，我记得你是武宣十二年中的进士吧。”苏雄回道：“回陛下，正是。”

武宣王说道：“苏爱卿，你是武国的臣子，还是东晋的臣子？”苏雄立刻被吓汗毛的直立起来的，额头不停得留着汗，口中回答：“罪臣。。。罪臣自然是。。。是东晋的臣子。”武宣王道：“你何罪之有？”

苏雄不敢抬头，只回了一个：“臣。。。”却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了。武宣王掷出了一颗棋子，“哒”的一声，声音不大，却那么的清晰，苏雄被吓的身体颤了一下。武宣王看着棋局：“老师，这白子好像有生路了。”

“铿！”那老者仍出了一柄刀，刀刃的金属撞击到地面在安静的殿内不停的发出回音，那刀不是别人的刀，正是苏有家的刀。苏雄看着地上的刀，双眼一闭，准备举刀自刎。

“咚！”那老者一道真气将刀打了下来，苏雄磕头，说道：“老臣，万死。。。”武宣王拿起一颗黑子：“明天去大理寺任职去吧。”转而又对老者说道：“有劳老师先带苏爱卿和他家人歇息去吧。”

苏雄听道他女儿和苏有家还活着，将死之心暂时收了，又听道说让他明天去大理寺任职，心下更是宽了些。张辰天刚想也跟着一起退下，武宣王招了招手，说道：“你先留下吧。”张辰天望着武宣王的侧面，烛光昏暗，看不清脸：“在下。。。”

那老者看着张辰天身上的枪，武宣王说道：“老师不必担心。”老者只的带着苏雄先行退下了，武宣王说道：“你过来。”张辰天走到武宣王跟前，只见他头发雪白，眉毛胡须却是深黑，心下吃了一惊，心道：“天下怎会有如此奇怪的人？”

武宣王落子不定，那颗黑棋仍旧持在手中，武宣王问道：“你觉得这黑子应该落在何处？”张辰天回答道：“在下不会弈棋。”武宣王笑了笑，道：“你倒是第一个在孤面前自称在下的。”张辰天愣了一下，武宣王指着棋盘，说道：“你只需告诉孤，这黑子应该落在棋盘的那个空白处便是了。”

张辰天只着棋盘中角落的一个空白处，武宣王抬头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将黑子制在刚才张辰天说的那个空白处，说道：“既已入局，再想置身世外，恐怕难上加难。”随后又指了指他对面，继续道：“坐下吧。”

张辰天坐在对面，他所知道的礼数都是从书中读来，却从未在生活中实践过。他看着武宣王满头的白发，那白发显得苍凉，孤寂，荒芜。可他的眼睛却黑的深邃，黑的恐惧，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不敢直视，也就是他，一个从小生活在谪仙镇的人才有胆量直视这落寞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