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局（1 / 1）
苏雄见张辰天饿了，忙吩咐厨房做了几个大菜，其中最出名可口的莫过于鱼羊炖汤了。这鱼羊汤是鱼羊镇的招牌菜，鱼羊镇也是因此而得名，有话说：“不喝鱼羊汤，不算到过鱼羊镇。”
不到片刻的功夫，菜已经上齐了，四人坐定，张辰天闻着味当真是其美无比，尝了一口其鲜到眉毛都要掉下来了。张辰天用鱼羊汤足足吃了三大碗的米饭，看着其他菜想吃肚皮已经是撑到嗓子眼了。
苏妙玉看着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张辰天尴尬嘿嘿一笑。苏雄见张辰天吃完，想说却是欲言又止，张辰天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伯父有话不妨直说。”苏雄叹道：“依少侠之见，这事是谁人所为？”
张辰天嘿嘿一笑，说道：“伯父叫我辰天就行，或者小天，我师傅都是这么叫我的。”转而又说道：“谁人所为我也不知道，不过要看这事的后果对谁人有利？”
苏雄问道：“少。。”他本意想说少侠，后转而继续说道：“你可知当今天下的局势？”张辰天看着苏妙玉：“苏姑娘倒是和我说了一点，但是只是略说，详细的倒是不知。”苏妙玉嬉笑说道：“我也只是知道一点，你以后不用叫我苏姑娘，苏小姐，叫我玉儿便是了。”张辰天脸颊微红，苏雄倒是看出了点什么，只是不言语，到他这个年纪了，年轻人那点心思怎会看不出些许来。
苏雄领着张辰天：“张公子请随我到里屋来。”又向着苏有家招了招手，让他也一同进里屋，张辰天倒是没想到苏雄会叫他张公子。苏妙玉也想跟着一同进去，被苏雄制止了，他一个女儿家这种事大可不必知晓，张辰天知道苏妙玉想听，于是便说道：“伯父，说不定苏姑娘能给出什么好的建议呢。”苏妙玉嘻嘻一笑，苏雄见状，厉声道：“既然张公子说了，你也一起进来，只是多说一句话就出去。”苏妙玉点点头一同往内屋走去。
苏雄进了内屋，取出一张地图展开，说道：“如今天下按方位分为东，南，西，北四个诸侯国，南蛮盛产盐和铁矿资源，吃饭要盐，打仗要铁，所以南蛮最为富裕，兵力大约四十万；北魏土地肥沃，适合农耕，自文鸯变法之后，强调军事力量，兵力在四个诸侯国中最盛，可达百万之众；西楚群山居多，虽无什么平原，但是有梯田，所以粮草倒也不缺，西楚虽兵力只有二十万众，但是山脉绵延，易守难攻；东晋。。。东晋靠沿海地区，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粮产资源丰富，有天下粮仓之称，也被称为‘米都’，只是兵力却只有六十万，而且不是很善战。”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苏雄分析了一下如今天下的局势，苏妙玉听的直打哈欠，张辰天和苏有家却是听的越来越有精神。苏雄又分析了各国之间的联系，东晋与西楚交好，南蛮和北魏交好。张辰天说道：“远交近攻？”苏雄点头道：“不错，张公子还懂兵法？”张辰天嘿嘿一笑道：“晓得一点而已。”
张辰天道：“按兵力上看，北魏是最有可能统一天下的。”苏雄看着张辰天，他虽在东晋，但毕竟还是武国的臣子，这种话是说不得的。
苏雄说道：“理论上是这样，如果南蛮和北魏集结兵力，东晋是没有能力双向作战的。”张辰天摇了摇头，说道：“真正的既得利益者只有北魏而已，我看南蛮未必肯举全国之力配合北魏，但天下粮仓诱惑太大了。但即使打下东晋，南蛮也未必打得过北魏，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苏雄说道：“不错，但是东晋的诱惑力太大，谁得到东晋，谁就掌握了天下的粮草。”张辰天指了指地图上的西楚，说道：“无论是北魏还是南蛮，任何一方如果出举国之力，则后方必会遭南蛮的偷袭，也就是说除非北魏和南蛮能说服西楚不要北进也不要南进，这恐怕不可能。”
苏雄叹服，只几个时辰的功夫，张辰天就把天下的厉害干系说清了，张辰天继续说道：“有打的理由，但是理由不够充分，也不值得冒灭国的风险。”苏雄点头，那就很难说清到底是什么原因谁布局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了。
张辰天看中间那片地带，说道：“我们似乎忘了这个地方！”苏雄惊讶的看着张辰天，随后又苦笑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京都，天下四个诸侯国成鸟笼之势，把武宣王困在其中。”张辰天问道：“京都有多少兵力？”苏雄道：“加上禁军，恐不足六万！”
张辰天陷入沉思，一直死盯着笼中之鸟，苏妙玉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道：“爹爹，我困了，要去歇息了！”张辰天拍了一下桌子，把苏妙玉的困意都吓没了，张辰天说道：“武宣王也许只是困了，但绝没有认输。如果北魏和南蛮决意要攻打东晋，那西楚必会南进偷袭南蛮，因为偷袭南蛮的风险最小，利益也最大。到时西楚国内兵力空虚，武宣王再偷袭西楚，虽然有风险，但是一旦他拿下西楚，西楚易守南攻，再修养生息，问鼎中原不是不可能。”
苏雄背脊一身冷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辰天说道：“不错，如果我是武宣王，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看着武朝灭亡，对他而言，西楚是风险最大，利益也是最高的。”苏雄瘫软的座下，摇了摇头说道：“最终受苦的，恐怕也只是百姓吧。”
苏有家听完，只感觉这像是一个死局，一个由武宣王一手操办的死局。无论北魏和南蛮是否下定决心攻打东晋，他苏家，甚至鱼羊镇恐怕都会成为弃子。商队在东晋被杀，总要给两国一个交代，而代价最小的，就是牺牲苏雄。
苏有家说道：“武宣王怎么叫料定北魏和南蛮会因为一个商队而发动战争？”苏雄摇头叹道：“有时候一场战争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理由，甚至不需要理由。于武宣王而言，只不过是三十二条人命而已，即使这次不行，下次还会是同样的事情，人的忍耐终归是有一个极限的，无非是多几条人命的问题。鱼羊镇，终究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苏妙玉依偎在他父亲的怀里，他们都看着张辰天，他们想知道一个答案，尽管他们知道或许没有答案。
张辰天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