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5(2 / 2)

  刀上沾满了鲜血。

  卢箫颤抖地走到马边,将格.斗刀插入刀鞘。那把刀是她最敬爱的长官所送。

  而她自己的肩膀也插上了一把刀。

  敌方军官的作战短刀。

  温热的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每走一步都会有撕裂的疼痛。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走!”卢箫咬牙吼了一声。

  剩下的一百来个北赤联军官也颤巍巍地上马,破碎的军服间,伤痕累累。

  在双方战力相当的情况下,近战的伤亡格外惨重。

  他们管不了俘虏,必须尽快赶到沙巴的军医营疗伤。

  接下来那三十公里,让卢箫永生难忘。马奔跑的时候,上下颠簸,插着刀的伤口虽用布条固定过,仍然疼痛难忍。

  不过和火熘弹爆炸相比,这次已经好了很多,简直可以称其为上天的恩赐。

  她单手拽着缰绳,咬着另一块布克服疼痛。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到达的大营。

  她只记得士兵们焦急的吼声,与军医护士们忙碌的哭泣。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脏兮兮的白色身影,最终被抬到了某位军医长的营帐。

  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绕上肩膀,用来止血。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一段对话。

  “您那里不是还有几片吗?”

  “不需要。”

  “可是……”

  “她自己说不需要的。”

  消炎药和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把卢箫刺得清醒了些。

  “我一个人就行,你去干你的吧。”她这才认出来,是白冉的声音。

  “是。”

  一阵脚步声过后,世界安静了。

  卢箫感到一根针头插入了自己的上臂的三角肌。之后,一根棍装物体探入伤口,有节奏性地搅动片刻。

  伤口已疼得麻木。

  但在刀拔出身体的那一刹,她仍失去意识了一瞬。

  不过拔出后,一直肿胀难耐的肩膀终于舒服了些。

  止血钳好像碰到了神经,缝针照例插入伤口,却没有任何感觉。或许真的是疼麻了,卢箫有些奇怪地睁开双眼。

  那披着白大褂的女人戴着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眯起的绿眼中,眼白上全是血丝。

  一股困意袭来。

  白冉纤长的手指捏住手术剪,将缝线剪断。这时,她看到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嘴角立刻勾起一丝笑:“你来月经了?”

  “……怎么。”

  “别担心,我在下面垫了棉布。”白冉拿起打火机,用火焰过了一下满是脓水的针。“来月经还跟人打架,血差点就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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