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高调（2 / 2）
“这丑丫头小嘴还挺甜的，和她聊聊天感觉还不错……”
正在此时，门口有人敲了敲门，问道：
“请问，这里是潭雨涵的家吗？”
潭雨涵和潭百里抬起来，疑惑地看向大门口。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壮硕的中年大娘，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好奇地上下打量他们。
大娘圆圆的脸，精明的三角眼，脸上几颗麻子，腮帮子上涂着两坨，大红色的腮红。
一身麻利干净的暗红色镶边衣裳，头发梳得油光铮亮，发髻上斜插着一朵大红花，红花下勒着一条绣花的黑色护额。
大娘看上去显得十分喜庆。
潭雨涵和潭百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疑惑。
大哥问道：
“找你的，你认识？”
潭雨涵摇了摇头，疑惑地道：
“不认识啊。”
潭雨涵站起身，客气地问道：
“是的，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大娘那双精明的三角眼，看到潭百里顿时眼神猛然一亮，充满了惊讶和赞叹，大声叹道：
“哟，好一个标志俊美的少年郎，长得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肯定是姑娘的兄长吧？”
接着，大娘那双精明的三角眼，又含笑看向潭雨涵。
待大娘看清潭雨涵那张瓜子脸时，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差点跌落在地。
少女的这张脸，竟比传闻中的说法还要漂亮上几分。
据说小时候潭家祭祖表演，潭雨涵在台上露出真容，吓跑了一群人，当时，大家都以为她是妖。
朱大婶到底发了什么疯，要娶这样一个不祥之人当儿媳……
大娘心中暗惊，脸上波澜不惊。
她清了清嗓子，走过来一把握住潭雨涵的小手，夸赞道：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除了脸上水灵，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色小美人。”
潭雨涵瞬间从一个丑八怪，被夸成了一枝花。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娘，问道：
“大娘，你到底是谁啊？过来干什么？我不认识你啊。”
大娘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
“闺女，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我可是留...”
潭雨涵听媒婆说得顺溜，随口问道：
“媒婆？媒婆是干什么的？”
赖媒婆一愣，暗自腹诽道：
“这丫头人长得丑，原来脑袋也有问题，有点难办啊，不过，男方既然许了我定金，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哪怕女方是个傻子，也能把你嫁进去。”
媒婆捂嘴一笑，笑得肥肉乱颤，满脸褶子，戳着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说道：
“姑娘，你还记得今天遇见的，卖红薯的朱大婶么？她的儿子王富贵，今年刚好二十八岁，长得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又有一手好手艺，砍柴，种地，劈材，放牛，捕鱼，样样都是能手，性子也温和，和你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前世姻缘，今世夫妻。
你要是嫁给他，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从此以后，夫唱妇随，儿孙满堂，有享不尽的好福气。
虽然你长得稍微有点瑕疵，但是王富贵并不嫌弃，一心想和你结为姻缘，这门子好亲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哇！
姑娘你意下如何？只要嫁到老王家，从此便有了依靠，多好的福气，多么美好的一段姻缘啊。”
赖媒婆直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唾沫星子横飞。
潭雨涵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头雾水，满脸发懵，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赖媒婆说着，掏出一块成色低劣的玉。
玉灰蒙蒙的，地摊上一钱银子可以买三块的那种。
赖媒婆说道：
“姑娘若是同意这门亲事，就收下这块玉，给我一个交换的信物，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只要拿到姑娘的信物，她便可以回去交差，男方则会马上安排下聘，定好良辰吉日便可嫁娶，她能拿到丰厚的礼金报酬了。
潭雨涵听着大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还是未搞明白，这位大娘到底所为何事。
潭百里一直注意听着，赖媒婆说话。
赖媒婆开口之后，他也才终于明白，这大娘过来，原来是来替潭雨涵说媒的。
潭百里那双深邃的眼，带了一丝讥诮，看向一脸发懵的潭雨涵。
估计这丑丫头，都还没整明白，媒婆找她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么丑的丫头，竟然有人看上她？
对方不会是有别的企图吧？
潭雨涵傻愣愣地盯着，赖媒婆那张不断开合的嘴，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问道：
“赖大娘，你过来找我何事？信物又是什么？”
赖媒婆一堆话噎在嘴里，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感情她说得口干舌燥，这丑丫头压根儿就没听明白啊？
这丫头除了长的丑，难道还是个傻子？
朱大娘眼瞎吗？要找这样的丫头做媳妇？
赖媒婆看向潭雨涵的眼神，便带了轻视。
赖媒婆干笑了一声，说道：
“姑娘，大娘是来为你提亲的，卖烤红薯的朱大娘看上了你，他儿子王富贵想娶你为妻，你看你，多幸运啊，长得这么……有特色，还有人能看上你，真是好福气啊，呵呵呵，呵呵呵。”
潭雨涵这下听明白了，顿时大囧，脸烧得厉害。
卖烤红薯的朱大娘，不就是早上卖草药时，遇到的那个胖乎乎的，对着绝世美男犯花痴的胖大娘么？
当时朱大娘和她开玩笑，说要把自己的儿子说给她，没想到朱大娘果然来真的？
可是，她的儿子王富贵，她连面都没见过，也不了解，怎么可能嫁给他？
潭雨涵顿时有点害羞，还有点难堪，讪笑道：
“赖大娘，可是，我并未不认识王富贵，连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嫁给他呢？”
潭雨涵求助地看向大哥，大哥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嘴角含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赖媒婆看了看大哥，笑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她的兄长吧？长兄如父，长姊如母。你妹妹的终身大事，还需由你这位兄长来做主才好，你说怎么办吧？同意还是不同意？
须知，像你妹妹这样的，想要顺利嫁出去，可是比登天还要难。不知朱大娘看中你妹妹哪里了，你妹妹真是好福气啊。
好机会要抓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可就难说啰。”
宁信世上有鬼，不信媒婆一张嘴！
潭百里早就听闻，人界中的媒婆，身在江湖飘，靠一张嘴吃饭，可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媒婆的嘴上功夫，独步天下，虚虚实实、半哄半骗，随时让你目瞪口呆，包装吹嘘功夫，让潭百里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潭雨涵眼巴巴地看着潭百里，突然很好奇，媒婆将他当成自己的兄长，不知他会怎么回答？
潭百里淡淡地看了潭雨涵一眼，问道：
“这种事最好问一下当事人，未央，你愿意吗？如果你愿意，就答应下来。如果不愿意，拒绝就是。”
此时，门口有个声音大声喊道：
“我不愿意，丑八怪，别做春秋大梦了！”
潭雨涵扭头一看是赵彩蝶。
“赖大娘，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明明答应我，把我许给王富贵，怎么拿着钱，掉头就给丑八怪提亲。”
赵彩蝶高声嚷道。
“姑娘，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你等我消息，我这就回去给你说。”
媒婆站起来快速的溜走，赵彩蝶白了一眼潭雨涵扭头就走了。
潭雨涵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把饭碗一扔，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潭雨涵在村里转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们一直以为妥协、将就、容忍可以得到幸福，但当你底线放得越低，你得到的只能是更低的结果。
来到爷爷家的院子，爷爷跟小叔叔一起住，叔叔姑姑都在院子里喝茶，在安排明天寿宴的事。
“雨涵来了，我们刚才听说媒婆去百里家给你提亲了，你怎么跑到百里家吃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说不好听，你是女孩子要脸的。”
奶奶气呼呼的嚷道。
潭雨涵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路上所以人的眼神都很怪异。
“还有，你在潭州到底什么工作？怎么听说有人在酒吧看到你在陪酒，你是不是跟洗头发敲玻璃的小妖精一样勾引男人，赚脏钱，不然你那个一百多万的车怎么来的？
我们潭家丢不起这个人！”
“奶奶，你信流言蜚语也不信你孙女我，就因为我是女孩，就因为我开的车是你们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你们就可以中伤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家不回也罢。
爷爷，生日快乐！”
翻脸要趁早，一旦察觉到自己的利益被侵害，一定要当场翻脸，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当场翻脸，有理有节；事后再翻脸，那就是小肚鸡肠了。
潭雨涵擦擦眼角泪花，转头就走，叶敏赶紧追了出去。
母女俩回到家，叶敏拉着潭雨涵死活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