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活着（2 / 2）

马国栋的爸爸是马老头的第四个儿子，他死之后，房子和地都被他们给瓜分了，户口也注销了。

“就是，你顺便拿一个野种就说是我们马家的孩子，有证据吗？”

马老二的媳妇也站起来喊道。

“你这个老道士坏的狠。”

马老三的媳妇骂道。

无极子叹了口气，挑挑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

“今天我终于明白当年为什么把婴儿送进狼窝。”

突然南北角刮起两个旋风，地上的树叶被卷到半空中。

无尘走到旋风前，双膝跪地喊道：

“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不是我马国栋不孝，是马家的人没有把我当人，你马老四竟然是他们眼里的野种，哈哈哈。

师父，咱们走，没有他们马家的户口，我照样有书念，走吧。”

无尘站起来，拉着无极子就要走，旁边桌子上站起来一个中年男人，喊道：

“孩子等下，我叫马寿，是你爸爸的堂兄，但是我混的不好，你如果不嫌弃，你把户口放在我家，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老四，老哥哥占你一个便宜，你儿子以后就是我儿子，你同意的话点点头。”

话音刚落，两个旋风变化一个人形给马寿方向磕头，马寿跪在地上磕头。

无极子从怀里掏出两块金砖递给马寿媳妇说：

“只有落个户口，吃喝拉撒睡都在道观，就想给孩子读个书，每年给你们家二块金砖，多谢了。”

“这怎么好意思，那个马寿走咱们回家拿户口本给孩子到派出所上户口去。”

说完拿着无尘边走边说道：

“孩子，跟妈回家，妈给你做锅巴饭吃，你每次来都到我家吃，走走。”

无极子陪着马寿跟在后面。

一家人刚刚走回家，大谷场上的两个旋风像发疯一样，在宴席中间来回折腾，锅碗瓢盆在天上飞舞，现场一片狼藉，好好一场寿宴一口没吃全部被糟蹋了，砸碎的桌椅板凳满地都是。

老马头瘫倒在地看着祠堂门口的贞洁牌坊上挂的八仙桌，久久不能释怀……

亲戚朋友一个个低着头默默离开，这算的上最成功的失败寿宴。

吃饱喝足，马寿开着土拉机带着无极子和无尘穿过打谷场看到躺在老马头正在嚎嚎大哭，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整个富林镇都知道马国栋的事，谁家都给他吃过，要不给奶要不给饭，都轮流迟了七年了。

所以到派出所一说手续很快就办下来，到学校报名，连报名费都给减免了。

马国栋兴高采烈的跑到教室熟悉环境。

马寿跪在无极子脚下说道：

“大师，我有罪。”

“你别说，我知道，他其实是你的儿子。”

“是，大师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

“能不能不告诉他。”

“很难，他看过自己的三世书，那一年夏天你帮别人看瓜棚，半夜无聊，你就钓黄鳝，路过村后面的小溪，看到马老四的媳妇穿着睡裙坐着树下流眼泪。

你上前一问才知道，两口子发生了口角，马老四发酒疯，打了媳妇一顿，媳妇一赌气就跑出来了。

你怕她一个女人坐在河边有危险，就陪她等马老四来找他回家。

两人就闲聊起来，越聊越投机，关键马老四一直没来。

最后你们俩就走大树下造了一个小孩，他就是马国栋。

然后你把她送回马老四家，才发现马老四早就睡着了。”

“我该怎么办？”

“你就装不知道，你不说他不说就没事了。”

“开土拉机时撞了一个少妇，骨盆骨折住院，她丈夫和家里人不待侯。叫雇人。

我车停运，没钱雇人，只好自己做护工，医院整整侍候了一年六个月。

出院后少妇立马离婚，现在七年年了，给我生了个宝贝女儿都六岁了！”

马寿无奈的说道。

“磨剪子嘞，抢菜刀”

无极子高声喊道：

“糖喽，谁还卖我的药糖喽，橘子还有山药仁丹.买的买，捎的捎，卖药糖的要来了，吃了味儿，喝了嘛地味儿，橘子薄荷冒凉气儿.吐酸水儿，打饱嗝儿，吃了我的药糖都管事儿，小子儿不卖，大子儿一块。

卖菜香菜、辣青椒、勾葱、嫩芹菜、扁豆、茄子、黄瓜、架冬瓜、卖大海茄、卖萝卜、胡萝卜、扁萝卜、嫩芽的香椿、蒜儿来、好韭菜。”

“师父，你瞎喊什么呢！回家了，记得给我买个书包还有铅笔橡皮。”

马国栋走出来说道。

马寿拉着马国栋往旁边文具店跑，喊道：

“现在买，现在买。”

无极子擦擦脸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