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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霂燃发现他们的决心后便放弃挣扎了,想到那三针,他觉得自已或许可以撑下去。

杨泽将麻醉的草药敷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但并不能将疼痛完全消减,即使他落针又快又准,小燃还是痛得绷紧了身体,只是这次小燃没有娇气地躲开,他能感受到身下人的忍耐。

舟霂燃到最后痛得眼前昏花,面色惨白,那单薄的里衣都湿透了。

刘阿明和萨勒姆后面都没有再摁住舟霂燃了,对方甚至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唯一让人知道他在忍受极度的痛苦,只有那从牙缝里挤出的痛吟。

杨泽猩红着眼睛抬起头,他将工具收起,在刘阿明和萨勒姆自觉离开后坐到小燃身边,抬手轻拍小燃的肩膀,“小燃,你很厉害。”

舟霂燃声音微弱地呼出一口气,痛得他没有一丝丝的杂念,“闭嘴,我要睡觉。”

杨泽愣了下,手上又开始忙碌起来,他将小燃湿透的里衣脱下,再套上干净的里衣,再将被子盖在小燃身上,做好这些后他发现小燃已经睡着了。

杨泽手里握住一只瓷碗,里面是盛满的温水,他就一去一回的工夫小燃便睡着了。他垂眸看小燃惨白、干涩的嘴唇,他又不舍得叫醒小燃。

舟霂燃感觉唇上很湿润,带着温度的硬茧在他唇上摩挲。他迷蒙的双眼闪了下,下一瞬便陷入了黑暗。

杨泽抿起唇,安静地看着小燃,见小燃的脸色仍旧惨白着,他眼底的心疼都快化为实质溢了出来。

一连四、五天西域那边都没有动静,舟霂燃每天趴在床上静养,醒来就能看到杨泽在他身边,见他醒来他哥就会拿起一旁有意思的书念给他听,或者拿几本连环画给他看。

舟霂燃心知善善怎么想的,对此他感觉可笑至极,她想杀了杨泽,又对他手软?他神情阴沉地翻过一页,这些天即使杨泽不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也不会将身上的痛感放大,也是因为善善想杀杨泽的决心让他忍下了缝针的剧痛。

善善大概也要顶不住压力出兵了,他瞥了眼案前忙碌的杨泽,“哥,你睡会儿吧。”

杨泽放下毛笔,转身来到小燃近前,“小燃,我想亲你。”

舟霂燃看到杨泽眼底闪烁的坚定和决然之下的温柔,真的会有杨泽想的这般艰险吗?谁被针对了,都会感到担心吧?

“好啊,但你悠着点,我还带伤呢,你别太过火。”舟霂燃调整了下姿势,毫不费力地将人拉至眼前。

二人的身子交叠在一起,接着杨泽将薄被盖在了二人身上,直播间观众除了能看到耸动的被子鼓包外什么也看不到。更让人浮想联翩。

舟霂燃的双手将杨泽的后脑压住,虽说他让杨泽不要过火,他自已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收敛,争抢空气的霸道仿若将身上的人要榨干似的凶猛。

五分钟后,杨泽猛地直起上半身,眼神迷离地大口喘息。他将被子从头顶掀开,神情有一瞬的脆弱,很快又覆盖上一层冷漠的面具,他干脆仰躺在榻上,耳边是小燃喘息的声音,比他的情况好太多了。

舟霂燃脸上浮现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他抬手擦了下被杨泽的牙硌破的嘴角,火辣辣的痛让他的心情更好了几分。

杨泽斜眼看向小燃的嘴角,“这么高兴?”他轻喘着气,语气含着些许的迷茫。

舟霂燃抿了下唇,“开心……因为这几天,你看上去思绪重重的。”他转头看向杨泽,虽是他看对方不爽,嘴上受了伤的却是他。

“我表现出来了?”杨泽觉得自已的演技是没问题的,除了小燃也没人再说他的情绪不对。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根本不用看。”舟霂燃嗤笑道。

杨泽蹙眉看向小燃,“不对,我就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什么?”舟霂燃调整下姿势,眼底有几分的漫不经心。

“我就看不出你的心事。”杨泽闷声说。

舟霂燃乐了,“那当然啊,我是谁啊?我可算是半个演员。”

杨泽将信将疑地闭上眼,“你还要至少一周的时间才能上战场。”

舟霂燃被杨泽跳转的话题说的一愣,“我知道。”

“不要任性,也不要逞强。”杨泽沉声说,“前线交给我,胜利者也只会是我。”

“诡异领域只有我能破开。”舟霂燃也沉声说。

“我知道。我会让侦察兵时刻监控战场的情况,如果再次发生诡异,我会让侦察兵发射信号弹,我会撑到你赶来的时候。”杨泽生怕小燃再次被误认是太子,难道他要将太子两个字摆在身上才行?他就这么不像太子?

杨泽不希望和善善的决斗牵扯到小燃,如果再因为他们而让小燃受伤,他会不顾一切地赢得这场对决。

第458章 独自深入

总将军决定先发制人,这一决定将给出征的将土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陪同杨泽出征的还有四皇子和另一位副将,至此西域战区只剩下总将军这一位高级将领。

慕容熏作为威震军的副将军,他率军前去支援,作为善善唯一不了解的“彩蛋”军队,他们将会是战场上最致命的一把刀。

舟霂燃趴在床上发呆。所有人都有事,只有他要在营帐里养伤。可他不能等在这里,只有他能破开诡异。

舟霂燃的准备很突然,他的出发同样很突然。

总将军在军营门口和威震王碰面,若不是威震王派人知会了他,他或许要等到威震王离开才能知道威震王的去向了。

“你认真的?”总将军瞥了眼威震王身边的侦察兵,他能看出威震王是认真地想执行刚刚坦白的计划,而不是阳奉阴违地跑去战场上让自已的伤势变重。

刘阿明和萨勒姆前来送行,以他们的身份是不能上战场的,更不能跟在舟霂燃身边,但他们在军营里的作用反而更大。

“……既如此,本将便不拦了,祝威震王一路顺风。”总将军后退一步,余光看向两脸担忧的刘阿明和萨勒姆。

他嘴角微勾,想到军中快被塞满的仓库,这福气还是奔着太子和威震王来的,可真是不得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愿意做慈善了。

舟霂燃趴在马车的榻上看地形图,在他身下是柔软厚实的毛毯。

马车外的土兵已经很小心地躲开地面的石子和土坑,可还是不可避免地令马车摇摇晃晃,土兵额角流下汗水,心底愈发忐忑不安,心说:我不会要把威震王惹怒吧?

虽说,威震王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舟霂燃当然不会因为这点事生气,他窝在软垫上,不让伤口撕裂开。

约莫过了十天,舟霂燃等人终于来到了战场的边缘,他瘫在马车里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外面土兵和侦察兵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战场在向西域方向移动,他们一旦渡过珍珠江我们就再难支援上去了。”

“为什么这般深入?太子殿下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不清楚……但我们是不能再深入了……再深入就太危险了。”

“你们队长呢?什么时候回来?”

“队长回不来呢,侦查完后他要盯紧前线,转回消息的只能是我们这些队员了。”

舟霂燃只听到这里,他支起身子,将身上带来的东西清点过后,尤其是那枚玉佩,他确定玉佩的存在后从马车上下来。

外面的土兵们站了起来。

“我听说太子带兵要跨过珍珠江?”舟霂燃眉心微蹙,走至土兵身边小心坐下。

几个土兵面面相觑,几个人也坐下来,想到威震王和太子关系很好,他们都不太敢说太子要冒险的事,怕威震王知道后会冒险跟上去。

“是……是这样的吧?”

舟霂燃眉心微蹙,“吧?”

“王爷,这个消息还没有被确实,所以也就没跟您说。等属下们确认太子跨过了珍珠江就会向您汇报。”给舟霂燃赶马的土兵赶紧圆场。

舟霂燃抿起唇。等杨泽跨过珍珠江,他们想尽快赶到便需要一天以上的时间,万一善善要在珍珠江下手……

舟霂燃沉默地回到马车,拿出地形图仔细翻看。大焕的地形图详细到珍珠江以南,以北便是西域,西域那里的地形只略有记录,错误率远比珍珠江以南高,这张地形图在跨过珍珠江时就没用了。

舟霂燃咬住指尖,转目看向歇下的土兵方向。

紧接着,舟霂燃想起自已是王爷的事情,威震军将军的身份或许不能调动西域战区的土兵,但以王爷身份下达的命令他们却不得不听。

舟霂燃从车厢里走出来,他站定在又站起来的土兵们面前,笑着询问:“总将军他们知道太子可能渡过珍珠江吗?”

土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

“太子到底会不会渡过珍珠江并非你我能决定,我们能做的只有将可能汇报给总将军,这样总将军才能及时作出反应。等渡过珍珠江的消息确实后再思谋,就太晚了。”舟霂燃一脸的大义。

土兵们面色担忧地对视,“王爷,我们可以让旁人去做。”

“你们怎么寻到快到珍珠江的侦察兵?”舟霂燃轻咳一声,将自已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我独自深入,你们留下几人等到消息,剩下的人回到军营将太子可能渡过珍珠江的消息传给总将军。”

舟霂燃说着走近为他准备的马,这马本是为了方便他跑路才备上的,现在它有了更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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