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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肉的噗噗声响起,只一回合,马就被射成了筛子,在几息间重重地倒在了战场上。

这一刻,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舟霂燃蹲下身子躲开头顶的箭矢,他脚下踉跄几下,并未挡住所有的箭矢。

有两支箭矢,一支射中他的小腿,一支射穿他的铠甲,穿透他的侧腰飞了出去。

空间因为箭羽的加入而产生些许的缝隙让血腥味飘到了杨泽那边,杨泽在第一支箭矢刺穿马身时,大量的血水就涌了出来,血腥味瞬间扩散开,他瞬间明白为什么他这里风平浪静了。

与舟霂燃截然相反的,杨泽可以进到他的空间,而他无法逃离这个空间,这下瓮中的鳖就有两只了。

舟霂燃突然看到一抹身影,几乎是看到的瞬间他就知道这是谁了。

“你怎么进来了?!”舟霂燃被杨泽的出现惊到了,本来只有一个人危险,现在却将两个人都困住了,杨泽就不能想办法破解诡异吗?!

杨泽沉默不语,他站定在小燃身前,高大的身影仿佛在说:有本事冲我来。

舟霂燃捂住腰侧起身,左腿因为才被善善弄伤过,现在又横了支箭矢。有了杨泽护着的他再次摸出玉佩,而这一次他的掌心满是鲜血。不知是什么原因,玉佩终于肯发出光亮了,一条红色的线指向一处光亮。

舟霂燃拉住杨泽的手臂,二人在第二波箭矢到来前跑了出去,他们出去的瞬间整个诡异都消失了,露出了西域军严阵以待的射手阵,他们依然拉满弓弦,在白雾散开后箭矢射出。

舟霂燃发现箭矢只朝他们射来,他们身后的土兵竟无一被西域军的箭矢临幸,这就有意思了,到底是怎样的杀意将他们二人被集火针对,这是生怕他们不死啊!

结果自然要让西域军失望了。

舟霂燃的红缨枪被杨泽用方天画戟挑走了,那方天画戟挂着红缨枪像是双节棍一样在空中舞动,每一动必然将一批箭矢挡下。即使有遗落的箭矢,他们也是有时间躲避开的。

舟霂燃一脸惊叹地跟在杨泽身后,在他哥将方天画戟挥过来的时候,他忙矮下身子,躲开了甩过来的方天画戟,接着他侧身从一旁站起,再一次躲进了杨泽的身后。

这波箭矢全部落下的同时,大焕军还击了。

来自大焕军的箭雨飞射向西域军,西域军不得不收起长弓,退后同时寻找掩护体。

全胜将军在西域军后退时下达命令,“射击!射击!对准大焕太子!”

因为当时的混乱,再加上白雾锁定了舟霂燃,西域军包括全胜将军在内的所有人都误以为大焕太子是舟霂燃。

舟霂燃的模样俊朗,气质儒雅又贵气,频繁上战场的杨泽也就被西域军忽略了,谁能想到他是太子啊。

舟霂燃又被对准了,可西域军并非是所有人都不怕死,这次的箭雨不光少了还缺乏了准度,他们几乎不费力地就躲开了。

杨泽翻身上马,策马冲向小燃,低俯身拉住小燃的手臂,将人拉到了马背上,随即杨泽拉住缰绳将马掉头冲向全胜将军。

舟霂燃抬手接住杨泽方天画戟倒钩上掉落的红缨枪,随即他在接近全胜将军时突然跃上马背,他哥用方天画戟拍开全胜将军的武器,随即他跳到全胜将军的马背将人踹下马背,红缨枪狠狠刺向摔下去的全胜将军。

可惜全胜将军并非尸餐素位的废物,他全身上下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躲开了红缨枪的枪尖,下一瞬马背上的人拉拽着缰绳让马后退,使得马的后腿踏向他,好在他反应速度快地爬起来,大腿根险而又险地躲开了马蹄。

舟霂燃啧了一声,策马转了一圈,在杨泽和全胜将军旁边慢悠悠地晃悠。

杨泽拿起长弓,开弓、搭箭、射箭只一瞬间完成。

全胜将军被箭矢射中手臂,多亏他扑向了杨泽的马前面,这才让杨泽无法继续攻击,却能驱马踏向他,接着他一个前滚翻,与此同时四周再次升起白雾。

舟霂燃再次掏出玉佩,这一次他的玉佩直接发烫了,一条红线连接到了白色的光点。他策马冲向白点,当他将诡异破开后,全胜将军已骑马跑路了,而他哥在这一瞬举弓搭箭,箭矢直指远去的全胜将军。

可惜,箭矢并没有杀死全胜将军。

杨泽面色不变,放下弓箭,策马转身看向大焕军将西域军全部降服的场面,这是第一场胜仗后的又一场胜仗。他眸底满是锐利和戾气,丝毫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

舟霂燃策马站定在杨泽身边,他侧目看向对方,嘴角微微勾起。

因为太子又打了胜仗,还抓了上千的西域军俘虏,这份功绩立马被总将军写了战报送去京城。

主营帐里摆设席宴,又是半路开香槟,仍不会让所有人完全放松下来,总将军懂得松弛有度才能让将土们土气更高。

舟霂燃因为立了大功坐在杨泽的下手位,他面上带着淡笑,实际已经走神了,他摇晃着杯中的果酒,因为战事没有完全结束,不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不能喝烈酒,他们需要随时是可以出征的状态。

直到杨泽靠过来,舟霂燃才回神,他不明所以地回望他哥,“怎么了?”

杨泽无奈地看向小燃,轻摇头,从怀里的布袋里取出点心,“饭后甜点。”

杨泽随身带着新鲜的点心,因为从京城带来的糕点早就吃完了,他手上的都是城里最好的点心铺子里的点心,他将其递给小燃,这是点心铺子的最新款式,心知小燃一定爱吃。

舟霂燃一脸期待地接过点心,第一口他就爱上了。

下面二人你侬我侬,上面总将军一脸无语,所以他说的那些话都白搭了?真是的,现在年轻人连夸奖都不买账了吗?

舟霂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不对时还以为他和杨泽表现的太过了。

他正襟危坐,如果不看他塞得满满的嘴巴和嘴边的酥皮,倒是玉树临风。

“罢了,吃完就回去歇着吧。”总将军无奈地挥挥手。

“好啊,太子和威震王立这么多次功了,也给个机会表扬下我们嘛!”慕容熏哈哈大笑。

舟霂燃这才知道刚刚走神的时候总将军夸他了,他也是难得放松,脑袋放空是他的习惯,这样能让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恢复些许的弹性。他看向总将军,对方并未生气反而和慕容熏吵起嘴了,二人从最开始的剑拔弩张到现在跟多年好友似的热闹实属难得。

慕容熏笑呵呵地站起身,“我和总将军单独聊聊,太子、四皇子、威震王和各位将领你们自已吃着。”

慕容熏经常扮演总将军未聊得满足时的搅局者,如今威震军闲来无事,他闲的头顶长草,和总将军畅聊反而能打发时间,他自已是乐意至极。

总将军知道其余人不愿和他这个老头子聊,慕容熏没来前他都是最孤独的那个,自已提拔的人不敢亲近,别人的人就更不敢亲近了。他难得开怀,揽住慕容熏的肩膀,二人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总将军和慕容熏实际上也不太敢多看太子和威震王的互动,他们怕知道的太多了,哪天就会说漏嘴。

舟霂燃拉住杨泽的手腕向着营帐走,杨泽担心小燃腿和腰上处理好的伤,他顺从地跟上前面的小燃。

进入营帐,舟霂燃将他哥身上的外袍扒下,接着将人推上床,伸出修长的食指指向床榻,接着将食指点在杨泽的额头。

杨泽眼底这才多了些许的疲惫,他呼出一口气,双臂轻揉地揽住小燃劲瘦的腰,“那就一起休息吧。”

舟霂燃抿唇,一只手偷偷摸到杨泽的腰侧,不轻不重地掐了把。他不想让他哥惹火,仔细算算他哥已经有二十个钟头没休息过了。

舟霂燃给杨泽掖好被子,转身趴案上将村子的迁移图画出来,每个村子的人数,男女老少都详细记录在册。他指尖的笔杆轻轻转动,思量着还有什么需要提前记好,以免再出像这次一样的问题。

舟霂燃捏起一块点心,转目看向西域的方向,他对西域还是不够了解……

他咬住笔顶,心说:大焕军中无人深入过西域。按照礼部的西域地志所言,西域地势险峻,后方便是辽阔的平原,平原之上又常年积雪。大焕军根本没有理由过去冒险。

舟霂燃想到小猫,小猫是帮他了解西域的现成人选。

他瞥了眼睡得正香的杨泽,他脱下外袍躺下,双臂搂住他哥的肩膀,他将人抱进怀里。

杨泽小声呓语,身子往小燃怀里钻了钻,像是只大猫,依赖又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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