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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来了精神,“老二,你走吧。”

二皇子欲言又止,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太子,你有何事?”皇上又问道。

杨泽从衣襟处摸出信纸,接着双手呈给皇上,“父皇,请看。”

皇上接过信纸,只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阴郁、低沉的同时他面色也有一丝欣喜,“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张强主动送到了太子府门口,因为担心威震王察觉,也害怕您先知道会降罪于他,所以才会找到儿臣这里,还请父皇明鉴。”

杨泽态度毕恭毕敬,他根本不理解争夺皇位的缘故,从始至终都没将自已看做预备皇上,对他来说他的敌人只有和他一同参加选拔的其他皇子,所以面对皇上时他没有丝毫野心,这也是让皇上感觉舒服的原因之一。

皇上沉默许久,忽地笑了,“那就太子带人去把张强带回来吧。”

杨泽疑惑抬头,明明小燃的意思是皇上不会让他插手,怎么皇上主动让他去呢?

“儿臣遵命!”杨泽老实接下命令,带着禁卫军副统领直奔京城外三公里的军营。

因为禁卫军副统领和太子一同出动,刚出宫门时一些消息灵通的大臣已经派人跟了上去,一些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一些人忐忑不安,生怕太子带人来抄家。

当大臣们派出吃瓜的小厮眼睁睁看着太子出了城,王府的小厮见此眼神微凝,赶忙跑回了府中。

张强这会正在操场练兵,一小土兵突然跑到近前,还未等小土兵说些什么,太子就带人闯了进来,他神色一变,因为在太子身后是禁卫军副统领!

他们的事情败露了?!为什么王府里没有传出消息?

张强只能祈祷太子和禁卫军副统领知道的不多,他径直走向营帐,在土兵们不解的目光下还算体面的离开。

杨泽沉默地跟在张强身边,禁卫军副统领也沉默寡言,他们带人走进营帐,杨泽瞥了眼身边的太监小猫,小猫立刻会意,走至张强的座位那边,拿起被当坐垫的毯子,抖开时几封信从里面掉落。

张强脸色一白,同时他眉心微蹙,因为信纸的数量不对,这说明他们在来之前已经见到了部分信件,是谁偷的?他身边能偷的人也不过那几人,是谁背叛了他?

张强连忙跪下,额头紧紧贴在地面。

他又该如何脱罪?上面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无比清楚,是一旦暴露他张强和王府都一起完蛋的罪证!其实他死了还能让整个王府陪葬,未必不是件划算的买卖!

“张强,鉴于你主动将证据送到太子府,你若将罪行坦白,到时我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杨泽声线低沉,却说出了让张强感到不可思议的话。

张强整个人都懵了,他送去的?梦游?还是哪个好心的小土兵给他揭露了?

也就是说,威震王的事并未暴露,反而是从他张强这里暴露了?本来用作威胁和自保的信纸竟然成他的罪证了?

张强整个人都萎了,“我认罪!但我顶多算是从罪,这些都是威震王让我做的,我只拿了点蝇头小利,我全部坦白!”

杨泽松了口气,只要张强承认信是他送过来的就行,这样即使有人怀疑却也没了办法,就是怀疑到他身上,只要不怀疑到小燃身上就没关系。

与此同时,威震王带着病跪在了殿外,说什么也要见皇上。

皇上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殿外的威震王。自从知道威震王明面上风轻云淡,背地里和老三勾搭后他就对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再有前威震王立下功时他还未出生,这个威震王在他登基的过程中没少给他添堵,现在想来对方早已站队,后面见他更有希望所以两边讨好了吧?

皇上越想越气,不由想到这几天特别突出的舟三,威震王不会消失,不然难以服众,但威震王这个人可以换人来做,本来威震王的名声是由舟三爷爷那辈开始累积的,到了现今威震王这代已经没落,如果舟三能够振兴威震王府,那是舟三的能力,如果不能,他乐于看见王府消失。

跪在殿外的威震王不知道,他的王府,他的王位在短短时间里易主了。

杨泽回到皇宫,见到了跪在殿外的威震王,那张强已经被送到了大理寺,想来用不了多久大理寺就能拿着一纸罪证过来见皇上。在他路过威震王时,对方突然叫住了他。

“太子殿下,您带走了舟三,不代表舟三就和王府没有关系了。到时我王府出事,他也讨不到好。或者……你本就是利用舟三毁掉王府。”威震王神情阴恻恻地说,他双拳紧握,眼里满是杀意,他忍辱负重道,“我王府可以支持太子您上位!”

大厦将倾,但只要有人肯拉他一把就能挽救王府,如今太子得势,太子如此心机自然有让王府化险为夷的能力。

“威震王,你若没做过小动作,谁也不能强行给你扣上罪名。”杨泽大步走进殿内,面对皇上,他老老实实地跪下复命。

“父皇,张强在军营就已认罪,搜到的信纸和送到太子府的一般无二,确认张强和威震王是有私下往来。”杨泽着急回府,殊不知他担心的人此刻美得很。

舟霂燃歪在榻上,三个丫鬟、太监陪他玩叶子牌,考虑到他毕竟是太子的人,三个人都有意让着他,也就造成他玩叶子牌玩到天下无敌的错觉。

舟霂燃捏了块点心吃,手边还放着一只冻梨,太子府上的好东西都被有眼力见的下人们拿过来了。

太子府的个别下人一脸无语,不明白舟三怎么脸皮这么厚?太子让他随意,他真把这里当家了?旁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太子和这位王府三少爷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但舟三的姿态颇有当家主母的意思了。

小猫从宫里被太子打发回来,看见又胡牌了的舟三,转而问旁边的小太监,“舟少爷的腿怎么样?”

“没啥事了,已经能下地跑、跳了,他要待多久啊?……这位舟少爷是真不见外啊。”小太监说着说着不由抱怨起来。

小猫没好气地拍了下这小太监,“小心你的脑袋,太子殿下心里记挂的紧,你别怠慢了舟少爷。”

舟霂燃注意到动静,瞥了眼门口说悄悄话的小猫,他不在意地笑了下,接着将注意力又放到叶子牌上,等玩的无聊了便让人都退出去,他转而抱住连环画窝在床上看。

天色愈发暗了,舟霂燃在意识到杨泽不会回来后将蜡烛吹灭,直接在主卧躺下了。

这时丫鬟、太监才意识到不对劲……舟三睡在了太子的卧房啊……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走进正房提醒舟三换个房间歇下,被小猫提醒过的那个小太监从墙角突然冒出来,小声说:“别吵到舟少爷睡觉!”

这些下人一脸奇怪地看向小太监,原先最看不起舟三的人就是他了,早先还当面嘲讽过舟三,只是人家舟三不追究罢了,怎的现在变脸这么快?

小太监一定是有小道消息!他们一拥而上,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小皮鞭!”

“来啦!”

“蜡烛!”

“这这这!”

皇宫里,杨泽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向脚边跪着的张强和威震王。

张强身上毫发未损,他一进大理寺就将一切和盘托出了,也就没有受到皮肉之苦。

“皇上,四年里威震王让罪臣在威震军里增加了幽灵兵两千人,贪污银两有六万两,贪污粮食十万石。就在前阵子威震王让罪臣再加两千幽灵兵,罪臣表示未到征兵时候,待征兵时再议。”张强不敢抬头,他怕一旦抬头就会被皇上砍掉脑袋。

皇上神色冷冷地瞥了眼张强,转而看向威震王,开口却是问向张强:“那些钱和粮食去了哪?”

“回禀皇上,罪臣不敢欺骗皇上,那钱罪臣只敢拿两千两白银,剩下的全给了威震王!罪臣就知道有一天会事情败露,所以连信件都未敢烧毁!罪臣也是无奈才与王爷勾结,实则心底是忠心于皇上的啊!”

张强声泪俱下,“罪臣从没想过贪污,罪臣前途无量,可威震王威胁罪臣说若是不照做他就让罪臣丢了官职,且罪臣那时母亲病重,不得已之下才参与了进来!”

杨泽觉得张强在撒谎,可他没有证据。

皇上突然看向太子,“太子,你觉得呢?张强说的可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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