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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人说,他也不知道,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制作纸人的则另有其人。
可想到他们一个个麻木的神情。
不论是谁,都像是抬举了对方。
到头来更像是自作自受,反受其噬。
但不管老人如何否认,他一定和纸人有某种联系。
只是,舟霂燃离开后回头看那座大院。
这院子和老人,还待发掘。
再有就是白狗。
难道白狗并非白色的狗?
舟霂燃摸了下额前的碎发,这次通关过后要剪发了。
开心公寓里有一家很大的理发店,里面灯红酒绿像极了夜店或迪厅场所,只是那里确实是剪发的。
舟霂燃曾好奇过,但又无法忽视心底对那种地方的厌恶。
二人站在荒地那个上午被他们挖掘的土包前。
家只要到点回去拜祖宗就好了,现在有更让人好奇的待挖掘的线索。
杨泽想看看里面埋的人的年龄。
舟霂燃从旁帮忙。
在没有看到尸骨之前,二人都未做猜想。
这一次舟霂燃从地上捡到一块锋利的石头,形状神似铲子。
杨泽就利用这块石头用他那双灵巧的手做出了自制铲升级版。
这次他挖坑的速度更快了。
但让他们又没想到的是,这坑真的太深了。
“会不会是咱们想错了?”
其实这里根本没有埋尸体。
舟霂燃擦了把额上的汗水,有气无力地支在枯枝上。
杨泽没回话,闷头干活。
他抽空瞥了眼舟霂燃,“小心点。”
舟霂燃抿唇拍了拍这颗小树,比他矮一点,刚好够他靠的。
“挺结实的……”
突然舟霂燃身子歪斜差点摔了。
那“结实”的小树已经折断成两截。
“哦。”
现在再应也不迟。
舟霂燃尴尬地帮忙清理周围的土。
杨泽已经下到里面挖土,且越往下越不好挖。
舟霂燃看了眼用树皮做的小筐,它就成了他们运土的重要工具。
看杨泽每次小心的模样,舟霂燃心知,他舟霂燃可坏,小筐不可坏。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眼见就要下山,舟霂燃冲土坑道:“该回家了。”
杨泽抬起头,一身棕褐色的泥土,但气质丝毫不减,反而显得他更为刚硬。
舟霂燃伸手要拉他上来,谁想杨泽轻轻瞟了眼舟霂燃的白手,紧接着两只手扣住坑的边缘就那么干净利索地跳了上来。
舟霂燃懵了。
他知道杨泽厉害,没想到杨泽总能更厉害。
他探头看了眼里面的深度,联想自已在里面……得该有多狼狈啊??
幸好这不是节目,不然别说他没镜头,过不了多久就能和杨泽成为对比组。
真是黑上加黑。
舟霂燃拍拍膝盖上的泥土。
转眼他们在父母慈爱的目光下拜了天神,等父母离开再检查阳台门是否关好。
天已完全黑下来。
这时候还听不到吹拉弹唱的声响,现在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钟,再过十分钟就开始了。
舟霂燃率先踏进民宿,那前台纸人仿佛受到了惊吓。
“你们怎么来了!”
纸人慌张地走出前台。
“为什么不能来?”舟霂燃边走边随意地问道。
“当然不能来!这里,这里,难道你们想替游客成为尸旗?!”
仪式过程中家中没有长辈。
也就不会有人在他们离开后将家里阳台门打开。至于这阳台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有天选者试探出来。
据各方总结汇总,父母并不会打开阳台门。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救下游客,明天是否面对“父母”还能安全也是未知的。
舟霂燃想到半空的尸旗,若是明天尸旗不被更换?
想到规则说他们是为了保护你。
大概就是像纸人所说,如果晚上出来,或许会囫囵地救了游客一命。
但没有规则说不能将仪式打断,只是打断后老人出现又将仪式推动了,这一次老人还会插手吗?
家里或许不安全,可游客这里对他们来说一定是安全的!
多亏了昨晚的勇土,让舟霂燃对此非常肯定。
他们大步迈向那条走廊。
这里完全和白日的走廊不一样了。
遗像还在,只是不止遗像,还有那些器官,和各种会飞会爬的小动物。
它们无序地乱动,有嘴的嬉笑,有手的乱舞,只剩下眼睛的胡乱转动。
若是白天,这里像是鬼屋。
那么到了晚上,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别走了……一定会死的……”
“哈哈哈……留下陪我……”
“你不会……得逞的!”
“贪婪的人……都该死……”
舟霂燃躲开那些头。
他从这个视角可以看到头侧的人体组织,里面是浓稠的粘液。
舟霂燃狠狠蹙眉,平常帅气清新的小鲜肉形象终于打破。
他表情难看而凝重,头一次有了点男人味。
每个凑近的头都会被舟霂燃用木棍敲回去,再加上杨泽从旁帮忙他倒是没再碰上它们。
444号房门紧闭,从外面能听到牙齿打战的声音。
舟霂燃拿出钥匙,手指没那么灵活地捏住一只,插进钥匙孔还是蛮利索地几下转动。
卡卡卡的响声在无数低语中被无限放大。
屋里传出摔倒的声音,像是左脚拌右脚的那种摔法,听声音,大概是脸朝地。
舟霂燃眉梢微挑,推开房门。
果然,游客在地上爬行,很是扭曲的爬行。
看他下身,已经湿了。
舟霂燃面不改色地迈过去,想要把风铃系在窗户上,却被游客抱住了脚。
游客那副恐惧到涕泪横流的模样,想来是突然看到什么东西下意识抓住的他。
舟霂燃却没那么温柔。
他脚下用力一踹,将游客踢翻身,同时救下自已的腿。
走到窗边,从兜里拿出风铃。
从他这里可以看到楼下仪式的队伍,那音乐声越来越大,每一种乐器的声音都那么的清晰。
舟霂燃抬手双臂,笑眯眯地系上风铃。
风铃无风自动,依旧没有声响。
可仪式的队伍却突然停下。
村民和纸人齐齐仰头,看到那扇窗户上一只风铃在晃动。
舟霂燃谨慎地躲在墙壁内侧,心想:还是不让他们看到他比较好。
杨泽站定在门口,视线看向舟霂燃的方向。
地上扭曲的游客似乎镇定下来了,他喘气粗重,手脚依旧发软地撑不起身体。
楼下顿时一片骚乱。
吹拉弹唱已不成调子。
纸人又开始发疯。
麻木的村民立在原地,手中的蜡烛一一熄灭。
熄灭时,村民清醒了。
他们满目惊恐,注视那个身形越来越扭曲的纸人。
下一刻,村民四散而逃。
民宿前台的纸人吓得面部染料都晕开了。
“我,我,我,我,我……”
它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谁也没有留意到人群中有个人面容可怖,和周围的村民格格不入。
那被供奉的纸人突然展开成纸片在半空中如刀片般划来划去。
先是对民宿楼进行破坏,当它意识到不能将阻挡自已的东西破开后转而冲逃跑的村民攻击。
被追上的村民无一不是被腰斩,只是他们并未流血,从他们身体的横截面能看到那里面都是纸做成的器官!
村民感觉不到痛苦,待发现自已身体的异样第一反应是被纸人诅咒了。
他们恐惧的尖叫,怒吼,还有试图将身体拼接到一起的。
舟霂燃蹲在窗前将这一幕看完。
没想到,连村民都是纸做的。
这么一来,那画上的纸人,和村民,岂不是制作人同样都技术高超?
本来他以为有人照猫画虎,但事实告诉他,村子里真的有人将妖术练成!
他的目的是什么?
吸引游客,制成尸旗,扮演父母,给天选者挖坑……难道一切真的只为恢复正常?
舟霂燃想不通,转而看向终于坐起身的游客。
“把游客规则拿出来。”
游客身体抖了抖,“干什么?”
“能做什么?快拿出来。”
舟霂燃蹙眉催促。
他和杨泽忙活一场,要是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舟霂燃快速看了眼杨泽,他不会生气吧?
好在游客真的有游客规则,他爬起来,走到背包前,手脚麻利又尴尬地将一份游客指南交给舟霂燃。
舟霂燃接过游客指南,漫不经心地问他:“叫什么?”
“方桥。”
方桥手脚无错地立在原地,他下半身还在滴水,味道在房间里蔓延开。
只是经历过董爽那房间的舟霂燃已经对这种环境有点免疫了。
“去换身衣服。”
但为了防止方桥生病从而耽误了接下来的行动,舟霂燃不得不蹙眉开口提醒方桥。